太后看出他不高兴,跟着就问:“我说你女婿,你不高兴了?”
“母后……”正德刚想开口,竟被太后打断了。
可见太后有多放肆,“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你若不听,我也没办法。将来要和他过日子的人是灵儿,你不为灵儿考虑,也该为西启考虑吧。”
从内宅延伸到婚姻,又从婚姻直接升级到国家。为了打击报复冯司尘,太后可算用尽了心思。
“母后的话,我明白了。”正德无奈地点了点头,“冯家内宅的事,已经交由大理寺查明,很快便有结果。”
无论太后如何提醒,他就是不松口。
太后生气了,从长榻上站起来说:“行了,那是你女婿,你看着办吧,将来灵儿若是受了委屈,我也看不到了。”
半截身体埋进土里的人,还能盼望什么?她故作悲伤,起身便走了,也不顾正德是什么神情。
正德也没有挽留她,自然对她这番说辞不满意。
两人心知肚明,相互心照不宣地猜疑着。
这对母子原本就不是亲生的,如今年迈了竟还如此生分。
正德叹气:“哎……”
*
回福安宫的路上,太后遇见了杨雪灵,她明白她来做什么的。
“灵儿,”为了将来,看见孙女,太后总能笑吟吟的。
杨雪灵如今也能如她这般,看见她便笑了,走过来亲昵地叫了声:“祖母。”
“来找祖母什么事?”太后拉着她的手,两人缓步走在花园里。
想起冯司尘的话,杨雪灵不敢直接开口问,只能拐弯抹角地说:“自然是想祖母了。这几日烦心事太多,想来找祖母说说话。”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是不是因为冯家?”
“嗯,祖母都知道了。”杨雪灵故作诧异,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微微颔首,皱眉嗔道:“这件事我不仅知道,宫外的流言还是我让人处理的。冯少师是你的未婚夫,他家出事,我总不能让你被人指点吧。”
这话让杨雪灵错愕,看着她的神情,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祖母,”想了想问道,“您帮冯家处理了问题?”
宫外胡说八道的话,从早朝前便出现了,此刻确实没有了,没想到竟是祖母做的?
她有点不相信呀。
“是的呀,”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我总不能让你为难吧。所以即使我不喜欢冯少师,也要帮着他处理。”
“……”这一刻,杨雪灵大脑是有点茫然的,她没有立刻说话。
太后看她一眼,笑吟吟地问:“怎么,不相信祖母?”
“没有,”杨雪灵的回答有点迟疑,侧头看了她一眼,略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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