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是一方面,尊卑又是另一方面。
毕竟知道的都知道,康熙是能拉十五力强弓的存在。
太子都不一定比得过,更别提敢不敢胜过了。
然后他这一迟滞,小公主就来那个茶劲儿了:“啊?都说太子二伯允文允武,是个全才来着,怎么你……”
“竟然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做不到吗?这……这还不如哥哥呀!”
这结论是怎么来的呢?
弘晖憋笑,也是服了这个妹妹。
但看太子二伯脸上乍青乍红的,明显被气到不轻。
弘晖也不敢放任小家伙造次,赶紧上前代为赔礼:“小妹年幼,只会鹦鹉学舌,未知其中深意。绝没有轻瞧太子二伯的意思,还请二伯万万莫与她一般见识。”
“您六岁便能挽弓连射,箭无虚发,阿玛如今提起还颇有景仰之色。常敦促侄儿以您为榜样,为目标呢。”
小少年语气诚恳,目光真挚。
就算太子一个字儿都不信,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不依不饶。
不然?
呵。
没看皇阿玛已经看过来,且目光中颇有些不赞同了吗?
天地良心,他真只是随口感叹了两句而已。
毕竟四弟幼时的骑射还是他教的,然后各种示范,各种手把手。
真·言传身教。
累的身心俱疲,却没有半点进步,还被皇阿玛质疑是不是不够用心。
气得他毛焦火躁,四弟再如顽石不肯点头时,他简直被气到发疯直接一脚踹过去。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有个台阶,更没想到四弟会滚下去、厥过去。
以至于时隔经年,他还牢牢记得老四不善骑射。
也着实惊叹于弘晖小小年纪,竟能拉动五力弓。
这才……
但皇阿玛没问,他竟是想解释都无从开口。
那感觉,有点像广州知府。
好端端的,十贝勒乘轮船如神兵天将。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广州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十几个半公开兜售福寿膏的。
然后?
那御赐宝刀可就横在他脖子上了,治水种地折腾到脸色发黑,仿若黑脸罗刹的贝勒爷根本不给任何攀谈行贿的机会。
只问他接没接到过朝廷要求全面戒烟的旨意?知不知道那福寿膏是怎么祸国殃民的玩意儿?
可曾认真查过?
有没有与百姓公开宣讲过那物害处?
有人在你辖区之内拿律法当儿戏,公然违背,你一个当知府的可曾知晓?可曾处理?可曾上报朝廷?
越问,刀锋越逼近。
肥胖的皮肤被划开,殷红的血珠子冒出来。
吓得那知府上面哭,下面尿,浑身打摆子:“贝勒爷贝勒爷,奴才冤枉啊!奴才虽忝为广州知府,但下辖事物繁多。尤其九贝勒爷出海成功后,海贸立即红火起来。”
“大批人手涌入府城,这稻子多了,期间难免混进几棵稗草啊!”
见胤?冷笑,完全没有半点被说服迹象。
知府大人转而高喊自己是朝廷命官,天子门生。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能轻易决定他的生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