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悄悄躲进阴云里,将脸半遮起来。
裴时郁看着躺在自已手臂上的宁染,一脸餍足的神情。
墙上的挂钟传来‘滴答滴答’的匀速声响,已经是快要到清晨的时间,外面的天却还没有要亮起来的预兆。
裴时郁帮宁染也掖被子,轻轻抽出自已的手。
宽厚、有力的脊背上,满是被小野猫挠出来的抓痕。
隐隐作痛、又暧昧的痕迹,让裴时郁觉得满足至极。
他穿好衣服,朝着门外走去。
关门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发出声音,将他的宝贝吵醒。
裴时郁开车离开别墅,他眼底的柔情不再,只留下一片阴戾。
越野缓缓行驶在内城主干路上。
一座又一座的别墅,在倒车镜中远去。
裴时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军用越野在一栋豪华别墅前缓缓停下。
裴时郁下车,关上车门,朝别墅铁门走去。
周身围绕的黑色雾气,一点点变成黑色的液体,像是流动的墨汁一样浓稠。
‘墨汁’蔓延,将整个铁门腐蚀掉。
门口站岗的保镖,像是看到什么怪物,本能的开始感到恐惧。
他们后退几步想跑,却被那流动的黑色液体缠绕住身体。
那液体的触感冰凉、黏腻,就像是危险的毒蛇,在身上蜿蜒爬行。
保镖惊恐的想要叫喊出声,可是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闻声赶来的其他保镖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吓得四散逃离。
裴时郁一路畅通无阻的,闯进别墅主楼。
主楼墙壁上燃着的蜡烛,一根根熄灭。
黑暗的走廊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那声音在别墅中回响,像是魔鬼的夺命倒计时。
裴时郁的手心中,浓墨流转。
一双骨节分明、略带薄茧的手掌,不停揉捏着一团黑漆漆的液体把玩,却未曾留下一点点污浊痕迹。
‘哒哒哒’的声响短暂消失。
裴时郁在二楼的主卧门前停下。
黑色的液体帮他将门上的锁腐蚀掉,轻轻推开。
不久前,被段泽和林炎二人吓得不轻的姜东志,正躺在床上,嘴里不时发出‘哎呀、哼哈’的声响。
一个女仆人跪在床边的地上,身前是一碗被打碎的汤药。
姜东志嘴里骂骂咧咧,嫣然没有一点对外时慈祥的神情。
听见有人不听传唤,便推门而入。
姜东志扶着额头的湿毛巾,连眼睛都没睁,便开始破口大骂。
“那个不长眼的!不知道老子在休息吗?竟然敢闯进来?!!”
他猛地坐起来,将湿毛巾扔在女仆人的脚边上,眼睛死死瞪着破门而入的裴时郁。
看到裴时郁的那一瞬间,姜东志不知为何,莫名有一瞬心虚。
他低下头、避开裴时郁的视线,不敢再和其对视。
裴时郁走过去,轻轻睨视着姜东志,仿佛在看什么不起眼的垃圾一样,高傲的像个帝王。
“你想怎么死?”
裴时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姜东志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缩瑟着往后爬,对着门外喊叫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应。
女仆人跪在地上,见势不对,便起身想跑。
可是脚上却害怕的没有一点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放。。。放过wo。。。”
话音还未落,黑色液体便缠绕到女仆人身上,再散开时,人已经晕过去。
裴时郁自顾自坐到床对面的椅子上。
他看着神情惊恐,像是看见怪物一样恐惧的姜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