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小花要她嫁给刘国兴的目的,只说刘国兴本人的条件,阮爸阮妈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女婿。
可要她再次嫁给一个不喜欢她,不爱她的人,阮香云是死也不愿意!
……
刘家院子,李小花的大儿媳妇陈芳拿着扫把心不在焉地扫着院子,眼睛不时往院子外瞄一眼。
陈芳二十五虽,正是女子最美好的时候,她个子娇小,五官清秀,全身最耀眼的便是那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凡是第一眼见到她的人都侧目不已。
李小花一进院门,见大儿媳妇心不在焉地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脸顿时一黑,想骂两句,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别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做饭去!”
在阮家磨了一上午,才得到这么个结果,又搭进去了二十块的彩礼,李小花是满肚子的气没地儿撒,一进门又见到陈芳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火气冲得脑门。
“知道了,妈。”陈芳眼睛一红,弱弱地应了一声,低眉顺眼地将手中的扫把放到角落里,又怯怯地看了婆婆一眼,这才转身进了灶房。
李小花见大儿媳这副作态,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作为北方人,不管男女老少,大部分人的个头都不小,李小花虽是个女人,常年的劳作使她又高又壮的,站在娇小的儿媳妇面前,只要她脸色稍有不对,就跟她欺负人似的。
虽说婆婆搓磨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什么也没干,却时常因儿媳妇那副作态,引得两个儿子对她不满,这怎能不叫人憋屈?
若不是小儿子要娶媳妇了,她还真不想再忍下去了。
想到小儿子,李小花只能恨恨地小声地冲陈芳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呸!狐狸精!”
下午,阮家夫妻俩睡了个午觉便带着儿子去上工了,阮香云则跟着妹妹和小弟去山脚下割草。
时隔二十多年,阮香云再次回到大岭村,她陌生又熟悉。
这一个下午,阮香云心不在焉地跟在弟弟妹妹身后,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让家里人打消和刘家结亲,可想了一下午也没个头绪,割的草比十岁的妹妹还少不说,还差点儿割到手。
跟阮香云同样煎熬的还有李小花和陈芳婆媳俩。
李小花一想到阮香云突然不愿意嫁给她儿子,难免有些心神不宁。她恨不得儿子立马回来,跟他好好说道。
而陈芳知道婆婆去阮家给小叔子商量定亲的事,也是魂不守舍的。
夕阳西下,刘国兴一身绿色的邮局工装,骑着半旧的自行车,打着铃儿从村口的土路上经过,顿时引得两边地里忙活的社员们下意识直起腰杆子看了过去。
“国兴,你下班啦?”
“国兴,今天咱们大队有没有信啊?”
大家一脸羡慕地跟刘国兴搭讪着。
刘国兴笑得一脸阳光,露出洁白的八颗牙,“下班了,没有信儿。”
说完踩着自行车风一般地离开了村口那段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