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云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她并没有跟着陈芳消失的位置进去,而是在侧边悄悄地钻进了玉米地。
苞米地里的苞米都老了,不少也只都是干枯的,极容易弄出动静。
阮香云虽瘦,可个子有一米六五,缩在苞米杆的间缝里行走,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他人。
很快,她听到了右边传来了玉米杆子被压倒的声音,以及模糊不清的说话声,阮香云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右边。
靠近了一些后,阮香云听到那边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那声音倒是耳熟。
“嫂子,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我都等你好久了……我好想你……我娘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这声音是……
那男人的声音虽然听着很年轻,但阮香云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是刘国兴的声音!
而这声嫂子,她听刘国兴叫陈芳二十多年,她就是捂着耳朵都能辨认得出来。
他们……两个……
他们叔嫂在偷情!
阮香云一惊,那裹在脑子里的浆糊一下子被倒干净了似的,上一世种种不合理的地方,立马清晰了起来。
难怪,难怪上一世刘国兴对她如此冷漠,难怪刘国兴对她生的孩子从没有一个笑脸,难怪他要把自己的救命钱拿去给侄子结婚,也不管自己儿子的大事……
苞米地里的两人还在继续,听着那边两人暧昧的声音,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阮香云她都能感受到刘国兴的热情,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国兴,妈没有为难我……妈让你结婚也是为了你……阮香云她是咱们这块最漂亮的姑娘,你娶了她就跟她好好过吧,以后别来找我了……”陈芳说着说着,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阮香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难怪李小花这么急着让她嫁过去。
难怪上一世她结婚后没多久,李小花就对她百般瞧不起,甚至贬低她白长了一张脸,因为她没笼络住她的儿子。
刘国兴低沉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芳儿,你知道的,我娶阮香云只是我妈的意思,她好不好看不关我的事。
你放心,我就算娶了阮香云,这辈子也只爱你一个,以后我只把她当成伺候我的工具,下人,奴隶,我的身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听着刘国兴的话,阮香云一颗心早已经麻木。
原来,这就是刘国兴上一辈子,把她呼来喝去,把她不当人的原因。
伺候他的工具……她上一辈子可不就是伺候刘国兴的奴隶么?被他呼来喝去,到死还在伺候他吃喝!
她想到自己生病后拖着病体伺候他吃喝,也得不到对方一句软话,最后落得个被活生生气死的下场,滔天的恨意涌过阮香云心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浑身颤抖着捂住了嘴巴,浑身冷得发抖。
阮香云做梦也没想到,她阮香云的一辈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刘国兴给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