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是。不过,我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
一切都是假的。
当年,她先丢下他逃跑。后来季末嫣救下他,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慕初棠心疼:“你被他们监视了年。”
对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子,如此苛刻,薄老爷太过分了,完全没有把他当儿子看待。
“习惯了。”薄倾墨吭哧一声讥讽:“冷血无情的你们都爱骗我耍我,一个接一个,手段层出不穷。”
“那你唯独揪住我不放,怎么不去报复他们?”
“一个是瘦骨嶙峋的病秧子,一个是年过半百还满世界跑、挑起整个家族的父辈,你觉得我下得了手?”
慕初棠撇嘴:“对,就你绅士就你孝顺,舍不得报复季末嫣和薄老爷,就舍得欺负我。”
薄倾墨不明白她为什么总以受害者身份自称:“扪心自问,除了一开始重逢时,我在云檀欺负过你,后面相处中,我哪一次没有包容偏袒你?你给我下毒,我都没怪你。”
慕初棠哑口无言,好像,真的是这样……
腿上伤口处理好。
薄倾墨开始给手腕消毒,慕初棠刚才挣扎时过于用力,铁链磨出一圈红痕,放轻力度慢慢碰一下。
“嘶……”疼得她缩了缩手想挣脱开:“你轻点。”
“娇气。”
“你惯的。”
“既然知道我爱惯着你,你还跑什么?逃什么?待在我身边不好吗?白眼狼。”
话说得狠,手上动作还是轻了很多。
铁链碰撞出声响。
慕初棠注视眼前握住她的手小心擦药的俊美男人:“你眼中对我的百般好和纵容,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你说我任性,说我偏执,说我不讲理都行。从小到大我一直在逃跑,逃离流浪,逃离薄家,逃离小县城,逃离你……我好累,我只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每天不用担惊受怕,不会被管教,不用想太多事,像一棵树一样简单的活着。穷点,苦点,我都不怕,我只要安静自由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薄倾墨怔住。
她竟是这样想的。
不是不爱他。
而是这些年在慕家过得并不好,又无法改变什么。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开始新生活,偏偏和他重逢,打乱她所有期盼,这半年生太多事搅得她生活天翻地覆,学业没了,名声臭了,身体伤了,小小年纪还怀孕了……
她不愿意接受事实。
所以一直逃避。
因为,在她心里,这一切变故都是他带来的,离开他,她的计划就能回归正轨,重新开始……
“笨蛋。”薄倾墨一圈圈缠绕纱布裹住手腕:“只要你开口,这些我都给你,但你没提过。你觉得我不会给,所以连提都不提,你怨恨我给你带来一系列灾难。并且,年前成功甩掉的人,年后又黏上了你,你不甘心折腾了这么多年,一切又回到原点。”
“够了!”
句句戳在慕初棠痛处,神色痛苦的打断:“我被你抓到,我认了,你到底想怎么处罚我?”
薄倾墨语气冰冷:“一辈子待在云檀。孩子出生前,不能踏出卧室。”
慕初棠的脸色瞬间苍白,这对她来说比死还难受。
薄倾墨何尝不痛:“又不是让你掉皮掉肉,只是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受?好,你喜欢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我可以带你搬去其他地方住,换掉保镖和保姆。”
“这样和在云檀有区别吗?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初棠将脸埋在膝盖间,肩膀微微颤抖。
薄倾墨的拳头握紧,声音更加低沉:“非要离开我、跑出国,才算你想要的自由吗?”
“对!”
空气仿佛凝固。
沉默的气氛持续许久。
最后。
薄倾墨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结婚证,扔在慕初棠面前:“趁你睡着办的。有了婚姻关系,只要我不同意离婚,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