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宁本想扶她,可有了刚才的接触,这会他又不好伸手。
“你先起来,你放心,我会救你爹的,陛下这次罚我回封地,实际上就是让我暗中查探你们一家的……还有伪周余孽的事。”
林言溪起身后低着头,她有点害羞,不敢看顾承宁。
都说他是个纨绔子弟,可这也不像呀,他要真像传说那样,陛下怎么可能让他前来。
“你说的你爹的奏折在哪里?”
“哦,那个我藏起来了,我这就带你去取。”
顾承宁离开刺史府不久,色就暗了下来,几名龙武卫的军士已然乔装打扮藏在刺史府外围。
天彻底黑了下来,龚迁就乔庄一番,从刺史府侧门出来。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准备马车之类的代步工具,而是步行。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便来到一家赌坊后门。
敲了敲门便进去了。
“你回去禀告侯爷,我们留在这里继续监视。”
一个龙武卫军士吩咐道。
龚迁进门口,跟着开门的人直奔一个房间而去。
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张普通床榻,一张桌子,一个衣柜。
开门人打开衣柜,在衣柜里面一个凸起的圆球上一按,衣柜后面的木板居然打开了,可后面还是一堵墙。
只见龚迁推了一下墙壁,上面居然有一扇门打开了。
进入后,那扇门自动关上了,开门的人再次一按,衣柜木板也合上了。
里面居然是个地道,龚迁七拐八拐的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个有光的洞口。
“咚咚咚。”
一个石门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
“顾承宁今天去了刺史府,还问了林志远的事,会不会他是皇帝派来专门调查这件事的?”
开石门的正是赵爽。
“不会吧,他不是因为打了邢国公被李恒赶回封地得吗?”
龚迁摇了摇头。
“未必,不过这都不重要,今天你的人太鲁莽了,光天化日,居然在酒楼动手。到底确认了没有,那人是不是林言溪。”
“是不是不重要了,不管她是不是,都得死。”
“你疯了,证据没有拿到手就杀她?”
赵爽冷哼一声,妈的,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相和林言溪一样的男人,还娘们唧唧的,林志远只有两儿一女,除非他有私生女。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问到底是不是林言溪,真是一点没变的蠢货。
“怕什么,只要弄死她,即便她有证据那又如何?谁又知道呢?到时候将他们一家送上黄泉,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龚迁可不会觉得事情能这么简单结束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皇帝既然能派林志远来查,说明他已经怀疑了,如今林志远不明不白的死了,皇帝肯定不会放过我。”
这一点赵爽太清楚了,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打算放弃龚迁了,只要龚迁死了,那三年前的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还可以以覃良男爵的身份,继续留在瓜州,伺机而动。
“呵呵,别担心,你怎么说也是一州刺史,四品大员,李恒没有足够证据,是不能轻易对你动手了,否则以后将人人自危。”
“只要干掉了林言溪,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放心,这时候林言溪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林言溪打开门,准备带着顾承宁去取奏折,他刚进府那天,便将奏折藏在了那对祖孙住的院子里。
此时距离关押林言溪的房间不远处的一棵银杏树上,赵爽派去的人已经潜伏到了上面。
这棵银杏树已经长了千年,十年前李恒带着顾承宁来礼拜他父母的时候,还来这里看过这棵银杏树。
四年前顾承宁授封会宁侯时,李恒便下令修建会宁侯府,并要求不要动这棵银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