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围感到腹如刀绞,捂着腹部的身影站不住脚跟,直直向后栽去。他后脑一阵钝痛,瞪大了双眼倒地,眼白中剥裂开无数血丝。
“爹!”
“都督!”
周从围看着面前一脸担忧之色的青年,心口如被尖锐的锥子刺入,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脑海中又不禁回忆起那封信上所写,绝望感瞬间如滔天巨浪冲击他模糊的意识,思绪残留之际,那些令人心梗和愤恨的字眼闪过,妻
儿投毒、楚家遗孤、周家败落、妻女成娼妓。。。
周家毁在了周从围这一辈手中!
。。。。。。
周鹤亭自从收到第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又诡异地被证实后,原本不信命格的他,开始心神不定,彻夜难眠。
父亲去世时,那憎恨他如死敌般的眼神,起初让他困惑不解。
后来他拆了信,按照信上所言,调查父亲的妾室以及自己的庶弟。
结果,竟然真是这二人妄想和他平分周家的权力,故意陷害他。
只是原本想让父亲中毒的药膳,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让父亲直接离开了人世。这一点,信上未曾提及,可这封信也足够可怕。。。
周鹤亭甚至审问过自己身边所有人,到底是谁对周家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可他却未曾发现任何人身上有疑点。
不久后,他又收到第二封诸如此类的信。
信上交代了他的命运,从出生。。。到那段他还未度过的七年寿命。七年?他忍不住嗤笑,眼底浮现阴沉,他怎么可能只剩七年?
还是死在楚家人手里?
“。。。。。。”信纸被他揉烂。
这日下午,他命令属下单独邀请郑无诩的未婚妻,也就是他曾见过几面的南萝。
偌大的周家书房里。
周鹤亭亲自招待来做客的少女,他高大身影挨近她,往她娇小的掌心,塞了一条价值连城的珠宝项链,接着温柔缱绻地对她笑。
南萝面对好看的脸和温柔缱绻的笑,已经被家里
的郑无诩弄得免疫了。她细白的手指把玩了一下那条项链,又把它丢回书桌上。
周鹤亭神色莫辨地打量着她,启唇,口吻中透着某种想引诱出真相的深沉,“你喜欢郑无诩,是因为他和楚洛川长得像?”
“我喜欢好看的人。”少女云淡风轻,就像个小姑娘在说自己喜欢好看的衣服。
太寻常不过了,又不得不让人怀疑。
“那。。。我不好看么?”周鹤亭一只修长掌骨落在她倚靠的书桌上,对她慢慢倾下身。
在呼吸快挨近她脸庞时,她小脸淡漠地来了一句,“可你比起他还是差了点嘛。”
“。。。。。。”周鹤亭脸微僵。
“少。。。都督!郑都督在外面,说要接南小姐回去,让您。。。让您别觊觎他未婚妻,他说。。。现在整个金城都知道您私下邀请南小姐。。。”
下属战战兢兢地跑过来,哆嗦道。
书房内的少女目光流转,一脸无辜,“我的确是怕周都督对我图谋不轨,所以来之前跟他嘀咕了声,不知道他会反应那么大。。。”
“。。。。。。”周鹤亭维持着转身望窗的姿势,唇角扯动了一下,“带南小姐离开。”
“是!”
。。。。。。
原本,今天是郑无诩带南萝启程回郑家的日子,此刻,被他亲自从周家接回来的南萝,却他堵在回郑家的火车上。
他不悦地箍住她的腰,眼眸黑沉,“你背着我和周鹤亭说了什么?留个纸条
就敢去别人家?要不是。。。我早就把你给处置了。”
安置着软席、小沙发和茶几的寝车并不宽敞,甚至有些狭小,被他高大的身影一笼罩,南萝就像只被关进笼的小鸡崽。
她嘟嘴,在角落里瑟缩,“我又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居然想处置我?”
一会儿又红着脸,“先让我听听是哪种处置?。。。若是我喜欢的那种,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