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闪过,乔木下意识去格挡,勉强去挡住对方的刀刃,右手则试图抓住对方的手腕,避免刀锋再次袭来。
男人的动作带着狠戾,刀锋数次擦过乔木的手臂和肩膀,乔木卸下他几招攻势,手上却也见了血。
答应了顾栩言不再受伤的,他又没有做到。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严家的人!都该死!都去死吧!”
乔木的体力逐渐透支,呼吸愈急促,额头满是冷汗,双腿也逐渐支撑不住。
疼痛几乎让乔木窒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抬手挡住歹徒的攻击,用尽全力狠狠击向对方的手腕。歹徒的匕险些脱手,但他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迅调整姿势,又朝乔木的胸口刺去。
乔木侧身躲过要害,肩膀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刀刃再次撕裂皮肤,血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传来顾栩言的大喊:“乔木!乔木!!生什么事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了乔木一些神志,他喘息着,强撑着答话,声音微弱而急促:“哥……救我……”
话音未落,男人再次逼近,乔木连忙护住手机,勉强挡下对方的进攻后,摇摇欲坠地靠在车门上。
男人冷笑着举起匕,眼神阴冷狠绝,准备给他最后一击。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停车场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道人影从车库入口冲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断喝:“住手!”
歹徒被压在地上,却仍不甘心,狠狠地朝着严晴咒骂:“你们都该死!尤其是你,严晴!你不得好死!”
严晴站在不远处,神情冷静而淡漠,微微俯视着他,语气冷如冰霜,是认识的眼神:“好久不见啊,事情多,一时疏忽了你,真是抱歉了。”
歹徒闻言怒吼,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双手被死死压制,根本动弹不得。就在这时,顾栩言匆匆赶来,他看了一眼满身是血、已然昏迷的乔木,眼中一片阴沉,抬头望向歹徒,脸色越冰冷。
他走上前,静静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忽然轻笑一声。他用脚尖轻轻挑起歹徒的头,冷冷打量了一会儿。
没再多说一句,忽然抬脚,用力踢向男人的头,一脚又一脚,毫不留情。几脚下去,男人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地面蜿蜒流淌。
男人疼得出低吼,却仍在口中喃喃咒骂,不甘地瞪视着顾栩言,眼中满是疯狂和怨毒。
“顾栩言!”严晴唤了他一声,“别脏了自己的手!”
得了这样的警告,顾栩言才敛了戾气,冷笑着又是一脚,“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你就有事了。”
而此时,乔木已支撑不住,眼前一片模糊,随着最后一丝意识消散,他无力地倒在地上。顾栩言见状,眼中露出一丝急切,但转瞬又恢复冷静,冷冷看了歹徒一眼,这才示意身旁的保镖:“带走,别让他再张嘴。”
保镖迅上前,三两下就把歹徒制服得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有人小心翼翼地将乔木抬上了车。
顾栩言站在严晴身后,目光冰冷,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歹徒,神色冷如冰雪。他垂眼收回了目光,低声吩咐道:“别让我再见到他。”
严晴闻言,没有多言,默默注视着乔木的车驶离,眼底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乔木被紧急送往医院时,里面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车子刚停在急诊入口,便有医生和护士迅上前,将乔木从担架上抬下,紧急推进了手术室。顾栩言一路跟随,面色凝重,等候在手术室门外。
手术室外站着数位专家,个个神情严肃,随时准备会诊。为乔木主刀的是一位资历深厚的创伤外科专家,他戴上手套,沉稳地对其他人说道:“检查清楚,主要是肩膀的刀伤,还有脑部轻微震荡,情况不算危急,但需要缝合和密切观察。”
手术室内,医护人员井然有序地处理着乔木的伤口。乔木的肩膀刀伤较深,鲜血染透了衣衫,但没有伤及大动脉,经过清创后,专家仔细地为他缝合伤口。
另一位脑科专家在一旁仔细查看着他的头部,轻轻触摸了几下后,面色稍微放松,对一旁的护士说道:“幸好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更严重的内伤。不过,接下来要卧床休养,防止加重。”
手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外面等候的顾栩言神色阴沉,一言不,偶尔看一眼严晴,听保镖的答话。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走出,摘下口罩,对严晴和顾栩言点点头:“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刀伤我们处理过了,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至于脑震荡,可能会有一段头晕和乏力的症状,建议卧床静养。”
顾栩言长舒一口气,眼中掠过一丝释然,但紧绷的面色仍未完全放松。他快步走进病房,看见躺在床上的乔木脸色苍白,右肩缠满纱布,脑后也贴着敷料。
顾栩言这才有腿上一软的感觉,鞋子上都是别人的血,一步一个鲜红的脚印,走到病床边,轻轻坐下,注视着乔木,握住了他未受伤的手,默默无言。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豪门之内,日子像一团混水,尔虞我诈,几乎无人可幸免。
如果他不是出身于这样的家庭,或许乔木根本不用受这样的苦。
一次次受伤,流血。
他不应该让他一个人的。
还在生着病,伤也没有全好,现在又出了事……
严晴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这一切,目光深沉。
“那个人呢?”顾栩言开口,和门外的严晴说话。
“被带走了。”严晴答,“数罪并罚,这次他逃不过去了。”
“为什么是今天?”顾栩言侧眼看过,“你手下那么多人都是死的吗?”
“我要他们真的去死!”此话一出,眼睛里已经多了几分血丝。“所有伤害他的,我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严晴失望地叹了口气,“顾栩言,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明明最恨以权势压人,此刻开口却全是不能见光的话。
“妈妈,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顾栩言微微挑眉,“他在你的地方受了伤,我没办法不多想!”
“那个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乔木一个人的时候追上来,我怎么能确定,这不是——”
——啪!
清脆的一个耳光落在了顾栩言的脸上,严晴此刻就站在顾栩言面前,“我看,你也该吃药了!”她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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