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栋看了一下在场的游客们,此时的游客虽然已经很多,甚至挤满了院子,但还是十分自觉的为编导以及摄影组的摄影留足的位置,这使得这个狭小的院子瞬间变得人满为患,甚至人人彼此之间摩肩擦踵,空间逼仄。
可是尽管如此,每一个人依旧是没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在这一刻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发表意见。
他们只是满含泪光的看着正在讲述着故事的周国栋,目光时不时的在这位杨教授曾经居住过的故居当中一一看过。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场景下,在周国栋这样的人的讲述下,那些不为人知的记忆才会复活,他们带着从历史尘埃当中飘出来的厚重感,重重的锤击着每一个人内心当中的心灵。
“这时间一过就是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时间,我不知道姚明秀是怎么撑过去的,当我接收到来自于组织上要求我和杨教授前去接应那批化学物质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相拥而泣,因为我们知道电视机这两年以来一直都在努力的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且现在他做到了。”
周国栋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微笑,目光逐渐的飘向远方。
而众人也再一次被周国栋拿不疾不缓的语速拉回到了那个冗长的记忆中。
头脑还有些不太清醒,周国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转头看一下旁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杨教授。
杨教授身旁的椅子上已经摆放了约有一米高厚厚的资料,这些资料仿佛累积成了一座小山,不仅仅压在了科研项目的重担上,也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或许姚明秀说的对,仅仅只是靠着在物理上对核物理工作进行研究,恐怕进展还是太慢了。
如果能够拿到与之相对应的化学物质,并且通过化学物质进行反向的研究推论,或许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更好的研究这份工作。
可是在当时的环境中,两国关系本就不较好,而且这种属于机密级别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送给他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两年之前,姚明秀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了研究基地,去执行自己内心当中所谓的独立任务。
周国栋并不知道他执行这个任务之前有没有提前和组织报备,只知道他走的那一天,安安静静,整个基地当中也一切如常,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一样。来的悄悄走的也悄悄。
看着此时已经憔悴不堪的杨教授,周国栋的心里面有些担忧,连忙从旁边。拿起了外套,轻轻的披在对方的身上,自从姚明秀走了之后,周国栋就担任起了在杨教授的身旁,帮助他整理资料的繁重任务。
之所以说它繁重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把资料整理分类那么简单,而是要将这些资料按照不同的属性不同的权威等级以及实验结果的定论的成本进行主义的系门分类。
这可以说是一项极其细致的工作,任何一个细小的失误都有可能会导致在实验的过程当中出现问题。因此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
刚刚整理到一半,就感觉到了一股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晃的人眼疼。
周国栋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窗口,这才知道,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杨教授在吗??”
正在周国栋晃神之际,突然一道轻微的声音在门口的方向响起,周国栋连忙站起来将目光看向对方。
对方身披一个斜挎肩的背包,脸上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那黝黑的皮肤,再配合上他真诚的微笑,一眼就能让人看出这个人的朴实。
“杨教授已经休息了,请问您有什么事?”
周国栋连忙走上前去,热情的和对方握了握手,随即压低声音说道。
对方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杨教授眼底深处也闪过了一抹。无奈随即从斜挎包之中拿出了一份文件,很是郑重地交到了周国栋的手中。
“研究员,这个是来自于组织上最新发布的任务,说是要你们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赴前往,相关的计划以及具体的流程安排上面都有写,希望你们早点准备。”
对方说完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周国栋作为杨教授的助理,自然是没有权利擅自打开这份文件阅读里面的内容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杨教授桌子上比较显眼的位置。
等到终于将手头上所有的资料整理完毕,原本有些杂乱的研究史此时也再一次恢复如常,周国栋刚刚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草味道。
杨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抽着已经不知道被搁置了多久的半截烟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信件上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周国栋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扰他,而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缠在一旁。
过了许久之后,杨教授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老周啊,咱们可能要出去一趟了,最近这段时间咱们的研究也已经进入到了瓶颈期,是时候该改变一下原来的研究框架了。”
周国栋将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封信件,又看了看此是杨教授郑重其事的眼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就听你的。”
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临时的研究基地,在路上的时候周国栋才得知原来是早就已经离开的,姚明秀已经弄到了两种对核物理研究相关重要的物质,虽然仅仅只有几克,但是这对于他们的实践研究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在姚明秀走后的这几年,我还以为他那边的任务或许已经失败了,没想到他到现在为止仍然在坚持着,而且还取得了不菲的成果,这一次能够将这些物质准备交接给咱们,也足以看得出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杨教授叹了口气:“真的要说起来辛苦和忍辱负重,咱们两个和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