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将塑料袋放在座椅的中间,扬了扬下颌示意这人靠过来点:“你伤口没消毒,回去难道要奥蕾莉帮你吗?”
&esp;&esp;云宫律眨了眨眼睛,乖巧的将身子靠过来些,嘴上却道:“平心而论,假如奥蕾莉可以直立行走,那也不是不行。”
&esp;&esp;安室透从鼻腔中哼笑一声,并没有搭腔这个没什么意思的扯淡,他拆开棉签和消毒水,浸湿棉签,单膝跪在驾驶座上,左手扶住云宫的下颌,居高临下看着他。
&esp;&esp;冰凉药水浸透的棉签擦在伤口上又凉又疼痒,泛出一簇簇白沫。
&esp;&esp;这点小痛对云宫律算不得什么,但这样打破舒适距离的靠近显然让他无所适从,他无意识的皱了皱鼻子,被面前人捏了捏下颌作为警告。
&esp;&esp;“别动。”
&esp;&esp;灼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脸上,云宫律彻底麻了。
&esp;&esp;他选择把眼睛闭上,眼睫却仍然因为没有规律触碰的棉签而颤抖。
&esp;&esp;这样看起来略微紧张的模样,安室透还是第一次见。
&esp;&esp;而面前人既然已经将眼睛闭上,安室透自然也就可以稍微放肆的去打量面前人的模样。
&esp;&esp;平心而论,云宫律的确拥有一张极其优越的皮相。
&esp;&esp;而闭上眼睛的他因为仰头的缘故选择微微开口来呼吸,正正打在安室透的下颌。
&esp;&esp;这个角度来看…
&esp;&esp;简直像是在索吻一样。
&esp;&esp;
&esp;&esp;安室透蓝灰色的眼睛暗了暗。
&esp;&esp;要说honeytarp,显然面前人也是个中高手。
&esp;&esp;他丢掉这根棉签,重新取了一支蘸上消毒水,抵在伤口处微微用力滚过去——
&esp;&esp;“嘶!”
&esp;&esp;云宫律控制不住的眼睫颤抖,眨了眨才睁开,清晨的微光从挡风玻璃处析入,刚刚疼痛刺激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偏偏又仰着头不能落下,从安室透的角度来看,简直像是被他欺负哭了一样。
&esp;&esp;安室透:……
&esp;&esp;他轻咳了一声,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刚刚可能不小心手重了点,弄疼了吗?”
&esp;&esp;云宫律抿了抿唇,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给分泌正常,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如常:“啊…还好。”
&esp;&esp;他扬了扬下颌,又暧昧的眨了眨左眼:“不过,安室你不会在试图查看这道疤对我这张脸的影响力时怒从心起吧。”
&esp;&esp;安室透蓝灰色的眼睛瞳孔微缩,随即哼笑一声,又往前凑近了些,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鼻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点又拉开。
&esp;&esp;在驾驶座的方向来看,简直像是把人压在副驾座上亲一样。
&esp;&esp;然而两位当事人却毫无自觉,云宫律显然也已经构筑好了自己的心理防线,他又往后靠了靠,扬起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又看似多情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