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总不至于是有什么秘密,怕被我给发现,所以才不敢同我太过靠近?”范绎然借着说笑的话,道出心中怀疑。
“我能有什么秘密怕被范侍郎发现?”
孟五加知道眼前是范绎然使的激将法招数,但她今日出现在此处,已经引起了范绎然的怀疑,倘若不去只会叫范绎然更加怀疑她。
“如此,便劳范侍郎破费了!”
孟五加领着孟妤意,跟着范绎然朝平康坊走去,途中范绎然倒是颇显安静,走在前头也懂得同她们保持距离。
一直到了平康坊,范绎然才再次借着满桌的菜肴开口道:“大姑娘从前一直住在潭州,我听闻潭州人喜食鱼虾蟹一类的水中之物,就按照我从前的老规矩,叫他们准备了几种做法各不相同的鱼,大姑娘快尝尝,相较于潭州做法,洛都菜的口味如何?”
“二姑娘也别拘谨,若是眼前未有二姑娘喜欢的菜,可以再叫他们准备。”
孟妤意不安坐在孟五加身侧,无论对面范绎然表现得如今亲和,孟妤意始终不为所动,直往孟五加身边贴。
“阿妤,没事。”
孟五加翻看着平康坊的佳肴名录,扭头就给孟妤意点了几样价格昂贵的的糕点。
点完,才不好意思同范绎然笑着。
“这些点心我在潭州都没吃过,我家阿妤从前鲜少出门也没见过,一时好奇就多点了些,范侍郎是否让你破费了?”
孟五加打小就不能吃鱼,每次只要碰到鱼脖颈处就会起大片红疹又肿又痒,师父师娘因此禁了她的口。
可小时候的孟五加贪吃,总会想尝尝那鱼的滋味。
有次便拉着范绎然出门,找了家专门做鱼的铺子,怎料吃完后孟五加的脖子红肿一大片,吓得范绎然嗷嗷直哭!
还以为,孟五加要死了!
因此范绎然心中十分清楚,孟五加不能吃鱼,甚至连碰都不能碰。
在见到桌上各种做法的鱼时,孟五加就弄清了范绎然的心思。
果真如她所料,这就是范绎然给她准备的一场鸿门宴。
她会识骨辨真容的本事,又出现在九松斋外,这让范绎然对她的怀疑逐渐增加。
如今,必须要试探个清楚,范绎然才能放心。
既然范绎然都用伤她的方式,试探她了,那她必得叫范绎然的钱袋子出出血才行!
“大姑娘当真是见外了,是我邀请两位前来的,又怎么觉得破费?两位姑娘只管挑喜欢的点,但是大姑娘这鱼你真得尝一尝,不然属实是可惜了!”
范绎然看着眼前礼貌生疏的孟五加,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浑身气度,都与他记忆中的孟五加全然不同。
可种种巧合,又让范绎然不免心中生疑。
若是用言语试探,孟五加定会有所防备,回答他的话必定是滴水不漏。
范绎然才想到了这么个招。
孟五加不能吃鱼,每次吃了都会脖颈红肿,倘若她真是孟五加那她必定不敢碰,就算是碰了也会脖颈红肿。
范绎然的视线紧盯在孟五加那执起双箸上,那双箸眼瞅着就快碰到那盘鱼片时,鱼片却被人整盘给端走了!
“哟,范侍郎请人吃饭呢?”魏少昀趁着说话的间隙,缓缓调整着自己有些错乱的呼吸。
凑近那盘鱼片面前闻了闻,魏少昀又感叹道:“这鱼闻着味道真不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官刚好路过今日还未曾用食,实在是饿了,范侍郎不介意本官蹭你一顿吧?”
压根不待范绎然反驳,魏少昀就已经端着那整盘的鱼片,坐到了孟五加右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