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孟府几条街外的宝裕钱庄内,钱庄主人卫乘书,正在整理着钱庄的账目,忙碌中抽空同身边的小厮叮嘱着。
“喜财,帮我准备一份贺礼。”
“孟家的大姑娘,今日通过了拙选,那孟夫人也算是咱们钱庄的贵人,准备一份贵重的贺礼,明日我亲自上门道喜。”
“贺礼准备好以后,就放在前厅去,莫要再进门来叨扰我!”
“是,主人。”
小厮喜财将此事牢记在心里。
眼瞧着时辰已经不早,而卫乘书手边的账目还有高高一摞,喜财默默替卫乘书又添了盏烛火。
卫乘书整理账目的时候,不喜旁人打扰。
喜财轻轻挪着脚从房中离开,拿着卫乘书给的钥匙去库房挑选贺礼。
待喜财将贺礼准备好折返回来时,见那房中的卫乘书还在忙碌着,就按卫乘书所交代的,将贺礼放在前厅。
主人未休息小厮怎敢休息,喜财便蹲在门前,守着卫乘书。
今夜天上那轮圆月是血红色的,透着几分诡异。
直叫守在屋外的喜财,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喜财不安朝屋内探去,想借着屋内温暖的烛光平复心中那份不安,可不偏不倚,喜财又正好和屋内屏风上那双诡异的眼睛撞了视线。
“嘶……”
喜财不免倒吸一口冷气。
屋内卫乘书身后的那幅屏风上,画着一个戏台,台上有一神情哀怨的美人。
白日里瞧,喜财只觉得那美人浑身透露着哀怨,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之事,满腹委屈想找人倾诉。
夜里再瞧,那画中美人的眼睛,像是正直勾勾盯着前面的卫乘书,眼中还带着几分哀怨的肃杀之气。
卫乘书此刻就像那山中的猎物,被暗处的毒蛇盯上……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喜财嘴里不停念叨,不停伸手朝四周拜着。
这幅诡异的屏风,喜财早就暗中劝卫乘书将其丢弃或是换一个地方存放。
可卫乘书却说,这幅屏风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只有存放在此处日日瞧着,才安心!
喜财也不懂卫乘书的想法,念叨一番后也不敢再往屋内探去,守在门前不一会就撑不住疲倦睡了过去。
“啊!”
“别过来,别过来!”
喜财被卫乘书的尖叫声惊醒,他推开门连滚带爬闯进去。
见卫乘书坐在椅上满头大汗,双手不停挥舞着像是在驱赶什么东西。
“滚开,给我滚开!”
卫乘书的喊叫声直接破了音,显然是对什么东西恐惧到了极点。
“主人,我是喜财!”
喜财也被这幕吓得只敢站在门前,等卫乘书稍微恢复些理智后,他才上前替卫乘书倒了一杯热茶。
“主人,你刚才怎么了?”
卫乘书脱力瘫倒在椅子上,恐惧的目光试探朝身后屏风方向瞥去。
“我做了一场噩梦!”
卫乘书方才算着算着账目,也逐渐困倦起来,随着屋内烛火不停跳动,卫乘书也在不知不觉之间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好像还身处房中,但房内却忽然生出了阵阵薄雾,透过那薄雾,卫乘书看见他身后屏风上的人好像活了过来!
随着屏风上的人扭动着身姿,旁边薄雾里好像还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他们在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