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没过多久,猫鬼案就发生了。”
吴官本以为,他已经被瞿才枫放弃了,可没想到猫鬼案发生后,瞿才枫竟又找到了他。
“瞿中郎让我,去设法接下猫鬼案。”
“至于接下猫鬼案之后,该如何,他并没有要求,我是按规矩查了此案的,可我什么也没查到……”
“这些年我是帮瞿中郎盯着你们,也犯下过不少错事,可猫鬼案的消息,当真不是从我这儿泄露出去的。”
“你说,你在瞿才枫家中见到了刑部侍郎范绎然,此话可当真!”叶砚临再次同吴官确认着:“可别是你为了脱罪,胡乱编造的谎话?”
“我方才所言,句句为真。”被怀疑的吴官急得都快从地上跳起来:“此乃我亲眼所见,我与那刑部侍郎范绎然,又不熟又没有什么仇怨,我胡乱编造谎话针对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奈何我每次去见瞿中郎,都是孤身前去。”吴官一时间找不到能替他作证的人,但他敢指天发誓:“都到此刻了,我还有必要说谎吗?”
叶砚临收回审视的目光,低眸紧盯着案上的双手陷入沉思:“倘若吴官没有撒谎,他所言皆为真,这范绎然和范家就有大问题,他们恐怕不止是被凶手利用做伪证那么简单!”
思及此处,叶砚临暗暗担忧望向孟五加,见她神色照旧丝毫没有被影响,又才转过身继续审视着堂下的人。
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应有的处罚,吴官眼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脱口而出的话却是:“瞿中郎,他当真自身难保了吗?”
“怎么,你还指望着瞿才枫脱身后能来救你?”叶砚临表情严肃,平缓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吴官,你这三年所犯的罪行证据确凿,这次谁来都救不了你!将他带回大理寺押入大牢,明日定罪!”
“孟司直,可有将方才吴官的话全部记下?”叶砚临忽侧身,面对孟五加时语气柔和不少。
“都已经记下。”
孟五加将所记录的口供呈给叶砚临。
叶砚临接过后仔细翻看起来,孟五加的确一字不落将吴官所交代的一切都提笔记下,只是这上面的字迹……
字迹工整字体隽秀?,这样的一手好字实在难得,唯独就是与叶砚临记忆中孟五加的字迹,全然不同。
孟五加的字和她的性格倒是有些相似,爽朗飘逸,像要从纸上跳出来同人打招呼般,活灵活现。
偏从中又能看出几分,郑大人字迹的影子。
所以每次别人问起此事,郑大人是想撇清,却又撇不掉。
郑大人每次都会用无奈的口吻,同叶砚临诉苦道:“我就纳闷了,这五加和绎然两个孩子我是一起教的,绎然那孩子一手的好字就颇像我,怎么我家五加这一手字,就学成了个四不像呢?”
索性叶砚临也未曾打算,仅凭着字迹来试探眼前的人是不是孟五加。
正如孟五加所说,字迹原是可以被伪造的。
眼前人哪怕长相性格皆与他记忆中的人不同,甚至连这一手字,也都与他记忆中的人不同。
叶砚临还是肯定,眼前人就是那曾与他同僚几载,失踪三年多的大理寺少卿孟五加,不会错!
孟五加如今回来,叶砚临心中是欣喜的,偏他不能让孟五加看出来,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情绪。
从前叶砚临在大理寺,有一师一友。
师乃大理寺卿郑松年,郑大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常常教导引领着叶砚临往前走。
友便是大理寺少卿孟五加,他们同僚几载,几度共同经历生死。
对于叶砚临来说,正是因为有这一师一友,他在脚下这条路上才不是孤身一人。
可三年前郑松年遇害孟五加失踪,大理寺便只剩他一人。
从前他做任何决定前身边都有人同他商议,也有人教导他方法,可三年前一场大火以后,他身边再也没有这样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