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郎君更是同院中其他人下了令,不准他们泄露任何消息,渐渐的,我每晚遭到少郎君动手时,院中其他人都当没听见。”
“我曾试图逃走过,可逃不掉。”飞鸢提起温志君时,眼中满是恐惧:“昨日少郎君迎娶新少夫人进门,少郎君怕我闹事,便将我关在房中派人看着我,今日也不知为何这些人忽然撤走了……”
飞鸢见门外无人就砸开了窗户,想趁着没人逃出来,怎料刚逃出来就见到了大理寺和缉查司的人。
看守飞鸢的人忽然撤走,定是因为温志君出了事,孟五加按例询问着飞鸢:“昨夜,你可曾见过温志君?”
“未曾。”飞鸢沉沉摇着头:“温志君昨日新婚自然想不起我,我整晚都被关在房中,门外有人看守。”
门外看守的人,便是飞鸢的人证。
此时大理寺的人替飞鸢请来大夫,孟五加替飞鸢理好衣服,与宁白颜一道搀扶着飞鸢去看大夫。
“实在太过可怖。”宁白颜瞧见飞鸢身上一道接一道的伤,只觉得那伤好似在她身上般感同身受:“谁能想到这温志君,竟是这样人面兽心的禽兽。”
“温志君长期伤害别人,最终又被凶手用同样的手段杀害。”宁白颜神经紧绷望向孟五加:“孟司直,这是否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凶手,或是为了替那被温志君伤害的人复仇?”
孟五加翻看着宁白颜记录的册子,翻到了那温志君发妻朱泠的死因记录:“温志君有暴力倾向,那他发妻朱泠的死因就值得怀疑。”
“待飞鸢看完大夫后,就将她先带回大理寺。”孟五加不敢将飞鸢留在温家,保不齐温家还会对飞鸢做些什么:“在案子未查明之前,请飞鸢留在大理寺配合调查,也好将她身上的伤好好养养。”
孟五加带着宁白颜,回到温志君院中,杨县尉忙迎上来担忧询问:“孟司直,那位姑娘可有大碍?谁能想到那温志君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禽兽,如此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杨县尉。”孟五加口吻严肃:“劳烦杨县尉跑一趟,帮我查查这飞鸢姑娘的身份背景。”
温家所在坊市归属神武县衙管,温家内所有仆人的来历背景,县衙内应该皆有记录。
“我这便去。”
杨县尉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跑远。
那温志君的新婚妻子姜幸还坐在院中石凳上,见折返回来的孟五加,姜幸忙擦拭掉眼角的泪珠,柔声说:“大人,那位姑娘可有碍?”
对上姜幸眸中深深的担忧,孟五加如实告诉姜幸:“大夫正在替她医治,暂且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上的伤太过严重,一道伤接着一道伤瞧着触目惊心。”
“温志君,真不是个东西!”姜幸闻言再也忍不住,狠狠咒骂着温志君,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同孟五加笑着:“大人不知道,我原也是被温志君给骗了。”
恐孟五加不相信她,姜幸忙叫身边的仆人,去她房间取来一个匣子,当着孟五加的面姜幸将匣子打开。
“这里面,是我与温志君这四年多来往的书信。”话到此处,姜幸脸颊瞬间浮现出些许因羞愧产生的红晕:“我绝非是插足温志君与朱泠的感情,而是这温志君骗了我。”
随着姜幸的讲述,姜幸与温志君曾经的感情经历,也被孟五加宁白颜所熟知。
姜幸是书院姜先生的独生女,自幼身体羸弱鲜少出门,那温志君是姜先生的学生,有次两人隔着屏风远远相遇,姜幸被温志君的文采所吸引。
从此温志君与姜幸,便常书信来往。
姜幸被温志君所骗,误以为温志君还未成家也未有心上人,渐渐倾心温志君。
书信来往四年,姜幸自以为对温志君颇为了解,在温志君遣媒婆上门提亲时欣然同意。
“这些,都是他这四年写给我的信。”
“直到媒婆上门提亲,我阿爹知晓我与温志君的事情后,才同我道明,原来这温志君与我相识的时候家中已有妻室!”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嫁给温志君?”
孟五加从这些书信来看,这温志君对姜幸的确满是甜言蜜语,姜幸也如她所说,确是被温志君所哄骗了。
“可既然已经知晓被骗,就该及时止损,为何还要继续相信一个骗子的话?为何还觉得,这个骗子可配托付终生?”
“我不是没想过要及时回头。”姜幸面露难色:“我阿爹出面找到了温志君,想拒绝这门婚事,可温志君却用我们这四年通的书信为要挟,要挟我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