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郎君请来的,我实在不知其身份。”当时那种情况,阿彪哪里还敢再去多打听,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阿彪告诉众人:“我,还记得那大夫的模样。”
薛迈闻言上前将阿彪带下去画像。
院内,孟五加将手中证据重新整理。
“朱泠生前也曾遭到温志君殴打,据苗棠所说,朱泠的阿爹阿娘曾经当知晓此事,只是后来朱泠被逼迫服毒自杀之事,他们未必得知。”
“凶手,难道是为了帮朱泠复仇而来?”宁白颜没来由的想到那与朱泠模样相似的姜幸。
“既是报仇,为何要等三年?”叶砚临将心中的疑点道出。
“或是凶手,最近才发现朱泠身亡的真相?”孟五加也未曾打算放过这一疑点:“朱泠这条线,我们还得继续查下去。”
“尤其是朱泠生前,身边亲近之人。”魏少昀接着孟五加的话补充道,动作自然将短刃还给孟五加:“同时,常玄此人也值得怀疑。”
“据院中仆人阿俊说,温次明似有将温家的生意交给常玄的打算。”叶砚临借着盏中茶水,在院中石桌上抬手写了一个财字:“温志君生前,常玄温志君两人曾多次起过争执,常玄有没有可能,为了财或是其他原因,对温志君下手?”
府外之人溜进来行凶的嫌疑并非没有,但相较于府外之人,他们都一致觉得府内之人行凶的嫌疑显然更大。
“凶手能够避开温府夜里看守的家丁,清楚摸到温志君的院子和房间。”魏少昀肯定:“凶手格外了解温府,甚至很可能就是这府中或是院中的人。”
“从温志君尸体上的伤痕和房内种种痕迹来看,凶手在击打温志君致命部位试图杀害温志君之前,曾对温志君的面部腿部等并不致命的位置,进行过多次击打。”
孟五加借来宁白颜手中的册子和笔,尝试通过勾画让众人看懂她方才的意思。
“这些击打伤,需要一定时间。”
“证明凶手在进入温志君房间后,并未急着立刻杀害温志君,反而是先折磨了温志君一段时间,且这段时间内凶手没有试图去堵温志君的嘴,也没有试图放低声音。”
“这段时间内温志君的叫声,以及凶手动手的声音,被院中其他人给听见,可院中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
“证明凶手很清楚,温志君院中众仆人乃至整个温府的仆人在听见这种声音后,会是何种反应,凶手就是断定其他人不会出来查看,才会在进入温志君房间后,并未急着下死手。”
若是府外的人,不可能如此了解温府内众人的反应,凶手更可能是温府内的人,或是温府周遭时刻留意到温府动静的邻居。
“除了阿彪被派去盯着姜幸以外,所有人几乎都说自己早早就已经歇下。”叶砚临将此疑点再次圈起来:“其中定有说谎之人!”
“诸位大人。”
方才离去的杨县尉此刻匆匆归来,并到来了线索。
“孟司直方才让我去查飞鸢的身世,我查过了,这个飞鸢在被卖到温家之前,家世背景皆干净没有任何问题。”
“飞鸢家中世代行医,飞鸢爹娘曾在洛都开设医馆且名声在外,可惜突遭横祸家中只剩年幼的飞鸢一人,飞鸢的大伯闻讯赶来抢走了飞鸢爹娘的全部钱财,却未曾善待飞鸢,反而将年幼的飞鸢卖到了温家。”
“看来飞鸢的情况的确如众人所言,杨县尉来得正好。”孟五加望向杨县尉的眸子,渐渐冷下来:“我们方才得知一条重要的线索,温志君的发妻朱泠,并非病故而是服毒自杀……”
“服毒自杀?”杨县尉脸色震惊,诧异反驳道:“不可能!朱泠病故后,温家将大夫提供的证据交到县衙,县衙还派人去求证过。”
“仵作检查了尸体,银钗入喉并没有中毒迹象,尸体外表也没有任何伤痕,绝不可能是服毒。”
“县衙还曾根据那位大夫提供的病症,去找其他大夫求证过,其他大夫都说此病症来得急,若医治不及时的确会要人性命。”
“由此县衙才肯定朱泠的确是病故,她怎会是服毒自杀?”
去年县衙整理卷宗的时候,不慎将记录这些线索的页面丢失,下面的人未能及时补上,导致孟五加并未查探到这些线索,索性这些记录都还牢牢记在杨县尉脑子里。
“银钗入喉,却没有发现中毒迹象?”
孟五加心下一沉,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那朱泠死后被葬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