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玄自幼时被卖到温家,在温家已经住了二十几个年头,如今忽然要离去,边收拾着东西常玄边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他的东西其实不多,大部分东西都是温次明留给他的,如今他已经不再是温府的管家,温府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他操心。
无事可做的他,只得将包袱里的东西,反复拿出来又放回去。
忽瞥见案上的记账册子,常玄忙带着册子寻到姜幸院门前:“少夫人,我手中有些账目想同少夫人交接。”
“少夫人不在院中。”姜幸院中的仆人出来回着常玄:“温家有些远亲得知少郎君遇害的消息寻来了,少夫人正在前厅招待他们,你可去前厅寻少夫人。”
常玄赶到前厅时,温家远亲正在逼迫着姜幸。
“我那兄长温次明当真是老糊涂了,竟将温家所有家产都留给了你一个外人,你刚嫁进温家,我那侄儿就离奇丧命,依我看杀害我那侄儿的凶手就是你!”
“我们也是温家人,温家的家产按理来说也该有我们的一份,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独占!”
“我看就是她害死了志君,她是杀人凶手,不如将她捆起来以命偿命……”
坐在主座上的姜幸,冷眼听着旁边狗吠般的声音,耐心逐渐耗尽,将手中的茶盏往案上重重放下。
终于,耳边迎来了久违的清净。
“温志君的死因,官府还在调查,诸位今日上门我当诸位是亲戚上门来吊唁,才好生招待诸位,却怎料诸位红口白牙竟冤我为凶手。”
“想将我捆起来以命偿命,你胆子倒是大,竟敢滥用私刑,是想屈打成招吗?”
“凭你方才说的话,我若告到官府去,你觉得你会有何种结果?”
面对众人的逼迫刁难,姜幸丝毫不惧。
“温次明将温家一切都留给了我,诸位若是有意见就去找他温次明,来为难我有何意思?”
姜幸的几句话,让温家众远亲片刻哑口无言,可他们很快留意到了院中的常玄,就像忽然拥有莫大的底气,众人再次同姜幸叫板起来。
“你一个刚过门的新妇,知晓如何管家吗?”
“要我说,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这常玄,自幼就被我那兄长温次明带在身边,由我兄长温次明亲自教养定然差不了,不若就将这温家交给他打理?”
“你安心在背后分钱,坐享其成岂不快哉?”
眼前众人打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姜幸脸上了,姜幸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态度强硬:“若有如此好的事情,诸位还在此处争什么呢?”
“不劳诸位操心,我虽自幼身体孱弱却也自幼随爹娘学习管家,这家我管得了!”
“且温次明说了,若是我不想管大可将这温家家产变卖了去!”
众远亲先后暗中朝常玄投去求助的目光,常玄愁着脸上前,劝说着众人。
“诸位,还请你们莫要再为难少夫人。”
“我自幼被主人带回来抚养长大,主人常说我就如他的亲儿子!将温家交给少夫人也是主人的意思,不可违背……”
众远亲立刻意会常玄的言外之意。
“我那兄长,竟说过这样的话?”
“这意思不就是,我那兄长已经承认常玄就是他的儿子?常玄也是温家人,是温家的孩子,他比你姜幸更有资格接手温家!”
“姜幸,你真是姜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