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画檐慌乱了几瞬,他慢慢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澹疏星倚在墙砖上,双手抱胸,一脸笑意,“画檐的心上人真漂亮。”
“她不是我的心上人,”曲画檐的声音有些微哑,“阿星,你该去看眼疾了,她丑的很。”
“噗嗤。”澹疏星笑了起来,“说她长得丑,为何她抱你,你躲都不躲?”
“情非得已。”曲画檐抬眸,他的眼睛太漂亮了,恍若星辰。
那双眼眸里满满都是澹疏星的影子,漫天星辰,只属于澹疏星。
曲画檐:“我心悦之人,阿星应当知晓。”
“我能相信你吗?画檐?”澹疏星宽厚手掌轻轻搭在曲画檐的肩上,向前一步,两人咫尺的空隙,“画檐,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用生命起誓,我只心悦我眼前人,他是我唯一的心上人。”曲画檐说的坚决又郑重。
箍住曲画檐的后颈,澹疏星双脚轻轻踮起,转瞬即逝。
感受上唇上的冰凉,曲画檐愣在了原地。
刚才生了什么?唇上的触感,那是……阿星的唇。
通红的热气浸染四肢,身体却僵硬住了。
曲画檐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心情,仿佛他拥有了全部的窒息快感。
“阿,阿星?”
澹疏星见傻了一样的男人,他有些想笑。
拉着曲画檐的手,食指轻轻勾着他的大拇指,宽长的衣袖遮住两人交握的手。
澹疏星像是拉着一个孩子般,他走一步,身后人跟一步。
“那姑娘是不是喊你画檐?”
没人应答。
伸手在曲画檐眼前晃了晃,澹疏星有些无奈。
”阿星,以后你唤我阿檐,好吗?“曲画檐握住了澹疏星的手,”这样,我们便更亲近了。“
“阿檐。”
“阿星。”
“马上未时了,阿檐,我们回去吧。”
“好。”
曲画檐从未有过的温顺,他紧紧拉着身旁人的手,乖巧地跟在那人身后。
如果被他的部下看到这一面,他们一定会觉得自己眼睛出现了问题。
曲画檐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眼前之人。
执子之手,惟愿心想事成,与子偕老。
逍遥寨的风景依旧迷人眼睛,两人回到寨中,赶着吃了顿晚了些的午饭。
春天接近尾声,这日是农历五月一日,距离曲画檐的生辰还有三天。
生辰是每个人特殊的日子,预示着这个人是在某一年的这一天降临在这个世间。
在璃国,即使是再贫苦的人家,到了家人生日那天,也会做些比平时好些的吃食以庆祝生辰。
曲画檐没有过过生辰。
四月初四,光是数字,在愚昧的时代就已经足够掀起腥风血雨了。
曲画檐是不祥之人。
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他出生的那一天,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狂风骤降,呜咽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