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妃医毒双绝是不假,可验死人和治活人完全不同!你……能行么?”就连一向好气性的陆德妃,听闻此事后也频频摇头、蹙眉。
“德妃姐姐,我娘是大魏知名的女医和女仵作,我从小和她学习《洗冤集录》;
“也随她验过不少尸体,尤其是溺毙的尸体!”谢良妃答道。
“哼,就算你跟你那早死的娘亲学了点小聪明,那又如何?慎皇贵妃早年可是立了规矩,宫中不得有女医和女仵作!
“别说你娘,你谢家老祖宗来了,都不行!”冯贤妃得意道。
早年陈贵姬打压还是小淑女的谢良妃等人,就有冯贤妃的意思在里面;
后来谢惊蛰更是因为收养元凰跻身四妃之列,更让贤妃怒不可遏!
可良妃膝下有女,地位在她之上,哪怕她背靠慎皇贵妃也得忍着,今日可算是让她逮着谢良妃的错处了!
“那不知哀家能否为谢良妃说两句呢,贤妃娘娘?”正当贤妃得意、元蘅思忖之时,莲池院来了位“不之客”!
“参见太皇太后!”
宝蕴跟着众妃行礼如仪,抬起来头却惊掉下巴——
她只知宫中有这么一位“老祖宗”,可不知道这太皇太后居然年轻貌美、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
“长安妙仪,你一直盯着哀家看,难道是不服么?”太皇太后莞尔道。
宝蕴连忙道:“不、不敢。臣妾入宫多时,今日头一回见到太皇太后,冒犯之处,还请太皇太后见谅!”
元蘅拱手道:“太皇太后,今日商议验尸之事,恐怕多有晦气,还请……”
太皇太后摆手道:“这有什么?哀家两岁进宫、六岁丧夫,好不容易熬到及笄,你那倒霉父皇又没了。
“如今哀家不过比你大几岁的年纪,已经历两次国丧。人死了都要变成尸体的,有什么晦气的?
“要都是嫌晦气,那还要仵作做什么?哀家虽未见过长乐椒房,可听竹琴说,那孩子生得珠圆玉润、杏脸桃腮,煞是可爱!
“若那水冢是她,哀家不介意送她母子最后一程;若那水冢里不是她……皇帝啊,你这后宫恐怕不太平啊!”
太皇太后所言,元蘅如何不懂?他只得口中称“是”,只听太皇太后继续开口道:“既然谢良妃愿意验尸,那就让她验!
“长乐椒房是你的嫔妃,民间仵作多半是男人,如何让他们触碰嫔妃的尸身?”
宝蕴和谢惊蛰等人闻言,无不点头。
慎皇贵妃冷笑道:“太皇太后所言极是,可……谢良妃沾了晦气,日后还怎么伺候皇上呢?
“往后午夜梦回,皇上见了她是想起生前的长乐椒房呢、还是想起那一堆被水泡烂了的尸骨?
“依臣妾看,既然谢良妃如此执着于当仵作,不如你以你‘正三品良妃’的身份赌咒愿,如何?”
宝蕴闻言,心中一沉。谢惊蛰从前就被她连累、一同软禁,她才愿意将元凰交给她抚养,以作补偿;
如今谢惊蛰若再为了她和她的计划把位分给丢了,她可就太对不起她了!
宝蕴刚要开口替良妃回绝,良妃却当即反问道:“臣妾敢问慎皇贵妃,如何赌咒、如何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