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阿丑曾经是皇上的良人,她腹中的孩儿当然是皇上的。”太皇太后呷了口茶,淡然道。
“皇祖母,朕没有……”元蘅对着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太皇太后辩解道。
“不、皇上,你有!这宫中只有你一个男人、只有你能让嫔妃怀上孩子!那袁阿丑虽然被黥面更被废,可你仍然对她念念不忘;
“你和她月下私会、二人在广寒殿互诉衷情、旧情复炽,而后便有了她腹中的孩儿!谁知……”太皇太后将茶盅朝茶几上重重一搁!
她冷笑道,“蒋沁这奴才长期敲诈冷宫嫔妃以勒索钱财,袁阿丑宁死不从。适逢宫中有刺客、长乐椒房失踪;
“这狗奴才便将袁阿丑掐死扔进莲池,装成是长乐椒房,一举两得!”
“唔、唔!唔……”蒋沁原想辩解,可自从方才他试图将证据吞下去,扬劲便往他嘴里塞了团布,让他有话说不出!
“太皇太后好厉害!”
“这都能知道?”
“皇上居然宁愿去冷宫临幸黥面毁容的贱人也不愿来找我们,好气哦!”
众妃气的气、怨的怨,连谢惊蛰听了太皇太后的话都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唯独宝蕴惊掉了下巴——这太皇太后,该不会是话本看多了吧?!
宝蕴知道太皇太后的话听上去虽然离奇,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蒙对了——
蒋沁这奴才确实常年勒索年轻貌美的冷宫弃妇,以“让皇上重新疼你”为借口,骗财倒是其次、骗色才是主要目的!
“惊蛰,尸体上还有什么现吗?”元蘅话头一转,只问谢惊蛰。
谢良妃含笑道:“没有了,就这些。至于能根据这些线索查出些什么,就要靠司刑寺的官员们了。臣妾只会治病验尸,不会断案!”
“良妃不会想就此抽身吧?依本宫看,恐怕没这么容易!皇上、太皇太后、众位姐妹,良妃验尸前赌咒誓,大家可都还记得?
“若这尸骨不是长乐椒房,良妃就要去做女医和女仵作,不得再为妃嫔!至于元凰那丫头,便交由太皇太后抚养。”慎皇贵妃冷笑道。
“这……”元蘅犹豫了。他并非舍不得谢良妃,只是……“惊蛰,你可愿意应誓?”
谢惊蛰摘了手衣莞尔道:“臣妾敢誓、便敢应誓。皇上,臣妾一切都听您的!”
“既然如此……谢良妃便还是正三品良妃,元凰也还是养在关雎宫。”元蘅乜斜道。
慎皇贵妃难以置信道:“皇上,谢良妃她刚才誓了!她……”
元蘅冷冷道:“谢良妃是誓了,她也愿意应誓,现在是朕不愿放人!慎皇贵妃,你是不是想让朕也给你个誓?”
“臣、臣妾不敢……”慎皇贵妃低声道。
“蒋沁谋害冷宫庶人袁阿丑,罪无可恕,判斩立……”元蘅话未说完,宝蕴便开口道,“皇上,他一个奴才若无人指使,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元蘅思忖片刻,而后道:“也罢!暂且将他收押在司刑寺大牢,待秋后问斩;再查查他家中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