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娇娇接过离婚证的那一刻,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有不甘、有迷茫、有解脱、还有一丝后悔。
若是日后顾伟东山再起,与自己都将毫无关系了。
但这场离婚是她百般求来的,她不后悔。
这一刻,她等待已久,既然顾伟无法给予她富足的生活,就不要挡了她的道。
她要自己去追求了。
回到家中,李娇娇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物,就翻找起了顾伟的钱,并将寻到的几百块钱,一把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这些本来就是她的钱。
带着行李和钱财,李娇娇毅然决然地去了广省,凭着自身的几分聪明劲儿,她结交了一群新朋友,并逐渐融入当地圈子,还真叫她混出了名堂,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可好景不长,一次偶然又不偶然的机会,李娇娇入了赌博的无底深渊,先是小打小闹,小赢几把,但广省的水太深了,在当地人眼中,李娇娇就是小白菜,水汪汪的,一割一大把。
很快,李娇娇沉浸在了金钱带来的极度快感中,赌瘾越来越大,赌注也越押越高,并在一夜间倾家荡产,甚至还欠下了不少债务,只能灰头土脸地逃回吴城。
可已离婚,李娇娇连个容身的去处都没有,娘家也不接受她,将其拒之门外。
当初,李娇娇拿了钱后,便仓皇离了吴城。
胡红珍三天两头就上门索要钱款,李家不堪其扰,只得对外声称与李娇娇断绝关系,以此摆脱无休止的纠缠。
走投无路之下,李娇娇厚着脸皮再次来了顾家,奈何顾家上下无人欢迎她。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舍下所有脸面,死活也要留在顾家。
在李娇娇胡搅蛮缠之下,胡红珍气得浑身直颤,手指直直指向李娇娇,“你给我马上滚!滚!”
话落,她捂着胸口,突然眼前黑,出现眩晕,身形摇摇欲坠,为避免摔倒在地,她慌忙伸手扶住身旁的门把手,勉强撑住自己不断下滑的身体。
李娇娇梗着脖子,回应道,“我偏不走!要我走也行,你们把昊昊给我。”
“你个烂心肝的玩意。”听到这话,胡红珍顿觉气血翻涌,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眼前一黑,滑倒在地,再想说话,却惊恐地现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只能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
“你个老妖婆!就知道霸占着我儿子”李娇娇正要反唇相讥,当她看到胡红珍的模样,吓了一跳,只见其怒视着她,嘴角歪斜,“呃呃”
那副样子甚是吓人。
李娇娇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别装了。”这老太婆肯定在吓唬自己。
所以,她既没有将她送去诊所,也没有把她扶到床上休息,而是转身走进客厅,自顾自地说起来,“苦肉计对我没用,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几分钟后,胡红珍仍然没有起身,就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李娇娇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你……你没事吧?”却得不到回应。
李娇娇慌了神,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什么都没做啊!
胡红珍中风了。
顾伟闻讯赶来,得知噩耗,胡红珍瘫了。
他一阵晕眩,这个家该怎么办?
“都是因为你!”顾伟转而看向李娇娇,阴恻恻地说出,他要去告她蓄意谋害。
李娇娇连忙辩解,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没做
顾伟根本不听她解释,一字一句地表示如果不想被告上法庭,就必须负责照顾胡红珍的下半辈子。
从那天起,她便过上了伺候胡红珍的日子。
李娇娇是百般不愿,别提多憋屈了,哪里会真心伺候,巴不得她早点一命呜呼。
可胡红珍却偏偏一直活着。
虽然话说不清,但慢慢说,旁人还是能明白意思,唏嘘的是,她的儿子和孙子却对她避而远之,甚至都不会主动踏入她那充满异味的房间。
顾华荣也不愿意回家了,他在外租了一间房子,独自居住,一个人的生活还自在一些。
十载后,胡红珍才闭了眼。
这时候,李娇娇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也失去了朝气与活力。
在顾家,她任劳任怨地做了十来年的保姆,是分文未得。
胡红珍一走,顾伟就将她赶出了家门,至于处于青春期的顾昊,不务正业,跟街头小混混厮混在一起,顾伟也不管。
她管,但顾昊不听。
又过了几年,顾华荣也逐渐老去。
对此,顾伟不过问,以他的状况,能养活他和顾昊就算不错了。
况且顾华荣还有退休金,足以维持生计。
最后,还是顾深给他请了保姆,并明确表明只需负责照料顾华荣一人即可,费用由他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