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长辈什么也不说,凡是胆子小的,心里立刻就会打鼓似的没底气。
人一着急,就容易失态,说错话、做错事。
赵氏的算盘打得简单又有效。
她什么都不做,就能为难新妇。
可没想到秦知宜扭头就和谢晏说话去了,又与她的儿女有说有笑。
并且还对她的见面礼毫不在意,不闻不问假装没有似的,伸手就要给小辈递东西。
赵氏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要是等秦知宜给小辈送了礼,她这个婶娘的东西再送就不合适了。
东西送不出去,好像她没有准备见面礼一样。
那她们三房丢人就丢大发了。
赵氏哪里还顾得上给秦知宜使绊子?
赶紧把烫手山芋递出去了结。
可即便如此,也晚了,赵氏余光都能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不善,还有她婆母那凌厉的眼刀。
她低下头不敢看,心里又悔又气。
这个秦知宜,脸皮也太厚了些!
她不给她东西,怎么她一点也不见着急呢?
会面散场后,三房一家子在赵氏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走了。
秦知宜还扬眉看了看,问谢晏:“三婶她们怎么走得这么快,是有什么心事吗?”
谢晏看了她许久,秦知宜茫然地眨了眨眼,才让他确认,她不是在挖苦人家。
他无奈摇了摇头,却不是不好的意思。
秦知宜起床虽晚了,会见亲眷的表现却很好。
被三婶为难,不仅没露怯,还反挡了回去。
哪怕谢晏现在知道了,秦知宜所作所为只是无心之举,不知道有人为难她,更不知道三婶的所为被她巧妙制衡。
她并非聪慧的女子,但胜在纯良简单。
所以心思深的人使些小手段,放在秦知宜身上像是对牛弹琴,不起作用。
还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起晚了,还未来得及用早膳,谢晏向双亲告罪,先带着秦知宜回栖迟居,不急着说话。
侯夫人急着想知道两个新人之间相处得怎么样,但听他们还未用膳,便放人回去了。
回到栖迟居,谢晏这次先让人问秦知宜的身边人,按照她爱吃的东西准备。
秦知宜还没饿,一回屋,就把今天收到的见面礼都摆在桌上,一件一件地仔细看。
她这半点不收敛的财迷劲,又让谢晏意外了。
秦知宜第一个看的是婆母给的传家玉镯。
她从手上取下镯子,迎着光,转着圈看。
甚至还开口同谢晏讨论。
“夫君,这镯子的成色真好,是古玉吧?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谢晏凝噎。
这玉镯传了侯府五代女主人,意义大于价值。
他的母亲,他的祖母,都把玉镯奉为身份的象征,何曾研究过它的价值?
秦知宜这样,让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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