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学子,品德品性是最重要的,但凡品德有亏,便再也无缘官场,尤其是像这样偷盗之徒,有哪个皇帝会重用这等之人呢?
宁六啊,他不仅是想羞辱他,更是想要将他毁了啊。
他咬牙。
“宁六公子,我萧原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如此为难?”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想不出来他哪里得罪过他了?而且,他从来没有与宁国侯府的人打过交道,不是吗?
宁六冷哼,眼中怒火分明。
“没有得罪过我?萧原,若不是你虚情假意说自己虽出身寒门,可绝不志短的话,我又为何会被我姨娘责骂?”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上京里来了一个穷苦的学子,他身上永远带着一枝自己用做的破毛笔。
他站在从学子之中,是那样的显眼突出。
就连看过他的夫子也称赞他这就是学子们的风骨,说什么无论家境多贫寒,也不忘初心,还让所有的学子向他学习?
他是宁国侯府里的六公子,虽为庶出,可是嫡母从未亏待过他,他想要什么便给什么。
姨娘说这样会宠坏他的,还让他多读些书?
可是读书那么苦,每日早起不说,还要被夫子责罚,无论寒暑,没有一日轻松的。
他不愿,可这时,萧原出现了,姨娘便拿着他为例,逼他去学,不学,还被关起来,若不是嫡母前来相救,他就惨了。
所以,这个仇他焉能不报?
萧原目瞪口呆,他想破了头也没想过竟是这样的原因?
同时,他也恼怒。
“这是你宁国侯府的事,是你姨娘责罚你,这又与我又有何干系?”
简直荒谬。
宁六冷哼,“谁说与你没关系的?如果你不读书,如果你一直呆在那个小小的县城,如果你不上京城来,如果你没有被称赞,如果你没有摆出一副读书好的模样,我焉会被关?”
“什么也不用说了,萧原,我就问你,那玉佩,你捡是不捡?”
他今日就要报报当日之仇,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关过,他都被饿了一天了,他是宁国侯府的六公子,身娇肉贵,就连嫡母也都不曾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凭什么萧原这贱人不出现就能让他受重罚?
“你?”
萧原目眦欲裂。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甚至是这屈辱的根源原本就不关他的事。
这个宁六,他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可若是不捡,只怕这事儿真的没完,他区区一个学子,人轻言微,就算是将这里的实情说出去,又有谁会信?
可若是捡,难道,上一世的屈辱这一世还要受吗?
萧原手指紧紧的扣进掌心,脸色青白交加。
然。
就在他苦思冥想着如何解决时,一道厉声响起。
“哪个府里的,怎的在那处?外头延席快要开了,还不快速速回去?”
众人吓了一跳,猛的抬头望去。
只见一护卫打扮的人,正冷脸的看着这里。
但当他们以为是哪家无礼奴仆时,却见他腰间明晃晃的挂着武安侯的腰牌。
众人一惊,难道,武安侯的季臣川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