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见先前叫胡某某的老者,也来到了这屋里。站在黑妈妈的对面,很恭敬的和她说着什么,我却听不到。我知道,这是不想让我们听见,也一定和原来那些仙家有关。黑妈似乎皱了下眉头,然后挥了下手,那年长的胡仙便不再说话了,只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这时黑妈妈,借孔悦嫂子的口对我说:“我们聊了下,也知道了这些年的一些事情。我希望堂营,干练简洁,所以我把老堂根的留下,新来的就回山吧。这个胡仙原就是大护法,就还做大护法。”这时我见那些后来的仙家,几乎是眼泪汪汪的来到了这屋,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用眼睛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助。
我此时感觉十分难受,一下子觉得那些仙家很是可怜。想了想对黑妈妈说:“我本不该说,但我还是希望您认真考虑下我的话。首先这些仙家虽是后来的,修为也不高。但是却是安稳踏实的,随大护法护了郭门弟马一家很多年了。按论是有功无过的,也从未起过异心。您将这些仙,拒之门外也无可厚非。但他们却没了落脚的地儿了,又得回山修行,待日后再结缘。您想过吗?在这儿这么久,回山可能山和洞府都被占了,他们其实就得过很长流浪的日子了。再说,您亲任这堂营大教主,我想一定另有机缘,不然您不必亲任亲临。那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儿要办,到时您人手也不见得一定够用。这些仙若在,小事儿也能帮上个忙,大事儿办不了起码也能站脚助个威,也彰显您堂营的威武。故此我建议您,考虑下将他们留下来。”说完我就看着她。她似乎被我说动了,没回话,在静思着什么。
那些仙家感激的看着我,小铃铛铃儿这时突然出现了。拉着黑妈妈的手,摇晃着说:“婆婆!我觉得这许磊说得有道理,就留下他们吧,怪可怜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没想到这小丫头也如胡微一样,也是个戏精。黑妈见了,笑了对铃儿说:“行啦!别演了。这许磊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我该给你们俩谁面子呢?”我一听,有戏。小铃铛哏哏一笑:“都给呗,婆婆!”黑妈妈似乎特别怜爱她,抚着她的头说:“好,好!都给,就留下吧!”众仙家听了,很是雀跃。有开心笑的,也有喜极而泣的。小铃铛对我做了鬼脸,调皮的对我伸了下舌头,我也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对黑妈说:“您是确定都留下了吗?”她笑着说:“不留也不成啊,这都快众怒了。留下吧,但要按我堂营的规矩行事,不可因我名乱来,不然我亲自清理问户。”众仙齐声开心的应了。她对我说:“不早了,你写堂单吧,记得给拜了星!”我答应了,就开始准备写堂单的事情了。
我看了时间,这时都快七点了。我让郭清和嫂子先把客厅里,我事先看好的地方收拾出来。然后我便摆放好所有东西,铺开红布,开始写堂单。堂单我写过很多了,所以并没太大困难,我把昨天报名的仙家的名字,和今天堂单上仙家的名字,都按各自阵营和仙位,整理了一遍,然后在纸上一一记好。确定了下格式和字体、字的大小后,便开始正式写上了堂单。屋里此时很静,郭清两口子说话都小声的说着,可能怕打扰我。
八点半的时候,堂单的最后一个字写好后,我的后背都被汗湿透了。这堂口也很大,有三百位仙家。我坐了下来,点了支烟。郭清说:“原来写堂单这么辛苦啊!”我笑了笑告诉他:“如果只是写名字、写字没这么累。你以前看到那个人写堂单时,应该很快。其实她只是写字儿呢,而我在写堂单时,其实就是在给各位仙家指定了仙位,住所。就想当于你建楼一样,都要做好才行。我等于刚才在另一个世界,给你家仙家建了宅子。”他听我这样说,表示理解我的意思,并点着头。
休息了一会儿,我拿出香炉,在里面插好了十三支香,然后开始为堂单开光。半个小时后,我将堂单开好了光,交给了嫂子。并告诉了她们怎么挂放,供具的摆放及上供、上香的方法。她们便将堂单挂上了,并摆好了供具,供品。嫂子又在三支香炉内,一共插上了十二支香,并按黑妈所要求的,扣了三十六个头。这对嫂子来说本该是个挑战,她却很轻松的做到了,不用看,一定是小铃铛玲儿那丫头帮了她。黑妈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做完,很满意的向我点了点头。此时,我却疲惫到了极致,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已经九点半了。我缓解了一会疲惫,拿出了裱文纸,上了香。在桌子上为拜星的事情,打好了裱文。嫂子不解,以为堂立完了。问我:“许磊,你还在做什么呢?还没完事儿吗?”我让她给问笑了,对她说:“早着呢,请完仙家,堂单写完,这只代表堂口立上了,并不代表出马完成了。堂单供上后,还要经历一段时间仙家和弟马的磨合。都磨合好了后,还要开马绊,开马绊是为了仙家办事不受限制。开完马绊,还得拜星。拜过星,才能请法旨。只有请到法旨,你的堂口才是被上天让可,并允许存在的。弟马和仙家,也不会因为处理一些事儿,而担因果。有好多供堂口后,到老年不好,或后来生活破败,不是因自己行为不端担了因果,就是因堂口没有法旨,或没请法旨而做事儿担的因果。”
郭清听了笑了说:“就是营业执照呗!”我点了点头说:“是这意思!”嫂子才说:“原来这么复杂啊!我还以为供上就行了,这回真长知识了!以前总听别人说,供堂口弄不好,会家破败,人不合,孤独终老,老年不吉的。现在听你一说才明白,原来那些立堂后,到后来不吉、不顺,以至于家庭破败,穷困潦倒,并不是立堂口的事儿。而是弟马自己办错了事儿,行为不端,或者没有被上天允,没得法旨担因果所至。那我就不担心了,以前总担心将来我也那样,但为了这个家,我还寻思我就一个人担了得了。”听她说完我笑得不行,对她们说:“郭清,你真是遇到个好媳妇。嫂子悍气,这是地道的女汉子,比大多数男人都有担当。”我这一说他们俩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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