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二巷,顺着门牌号寻找五号住户。
来到二号住户就听到远处传来了摔盘子,摔碗的脆响。
两孩子被吓到,莞莞拽着池音的衣摆,昔昔直接躲到池音屁股后面。
接着两个女的气冲冲地从巷子那边走来,走前的年轻姑娘嘴里唾沫星子横飞,“早就跟你说了,他们根本就不认这个亲,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白跑一趟,还遭人白眼!”
后面的中年女人身形肥胖,脸上的肉随着急促的步子抖动,“我还不是为了咱家,谁能想到她个老娘们翻脸比翻书快!”
“你确定当年真把我哥过继给她了?”
“肯定了嘛!她就是个不会生蛋的老母鸡,眼巴巴想抱养个孩子延续香火,当年你爷爷奶奶做主,把你哥过继过去,这事全村人都知道!”
母女俩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直冲冲过来撞得池音身子晃了晃。
池音都没说什么,倒是母女俩瞪向她,“没长眼啊,瞎了啊?”
撞人在先,不道歉,还趾高气扬,这是哪门子道理!
池音气的,要不是孩子在身边,她都要拽着母女俩理论理论。
母女俩骂骂咧咧地走了,池音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她检查提篮里的鸡蛋糕,才拉着孩子继续往前走。
找到五号门前,就看到院门敞开着,院子里东西杂七杂八地摔一地,一个五十出头的妇女弯着腰正一样样清楚。
池音一看就明白了,刚才听到的打砸声就是从师傅家传出去的。
“师娘。”池音松开两孩子,连忙放下手提篮走过去搀住女人,因为女人的年龄就猜测是师傅的老伴。
直到家里有人进来了王淑珍都没发觉,扫帚被夺走,才发现来人是个年轻漂亮女人,再联想到池音口中的那句称呼,就猜到是丈夫赵建国昨天回家讲过的收的徒弟。
“你叫池音是吧?快点进屋。”
池音没有急着进客厅,抄起扫帚和簸箕,三下两下就把碎片都归置成堆,铲起,倒入垃圾桶。
王淑芬从客厅搬来椅子时,见院子里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池音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到屋檐下舀水洗手,完了回到王淑芬身边,拿出鸡蛋糕给她。
“师母,那些白瓷碗都好好的,怎么就不要了。”
“刚才家里来了亲戚,这些都是她们砸的。”
那母女俩?仔细想想,那对母女正是从师傅家院门出去的。
池音判断得准,这两人正是赵建国村里的手足发妻和女儿,这趟上门是让王淑芬出她儿子娶媳妇的分子钱,王淑芬不愿,那母女就骂她有钱忘本,越骂越激动,冲到厨房把碗柜里的白瓷碗都扔院子里了。
池音听得皱眉,“怎么不报警呢?”
王淑芬叹气道,“我和你师傅膝下无儿无女,年纪越来越大,往后病了死了的,还得指望这些亲戚搭把手送上山。”
“师娘,你这次不报警,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保不准往后变本加厉三天两头来闹事。”
王淑芬无奈地摇摇头,亲戚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闹到派出所,这仇恨就彻底结下了。
在听到师傅家被亲戚故意砸,池音心底就很气恼,就好像张秀芬来他家把父母家具都砸了一样的气恼。
在看王淑芬谈到这些糟心事时,满脸疲惫,她看着就很心疼。
昨天赵建国不嫌弃她手脚笨拙,收她为弟子,她何德何能啊!
现在赵建国老两口被亲戚欺负到头上,池音这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什么狗屁的亲戚,她池音重活一世,除了不让自己活得憋屈,她在乎在意的人也得过好了。
池音挽着王淑芬的胳膊,郑重道,“师娘,以后她们再来闹你就大胆报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和师傅就是我半个爸妈,以后你们的生老病死,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