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芬和魏成良这对魔鬼畜生,魏家竟出小叔子这么个心怀善意以诚相待的人。
池音在感慨中吃完了晚饭。
入夜了,她在大铁锅里放洗衣粉刷得干干净净,烧好了洗澡水先给两孩子洗。
两个孩子睡着了,池音拎着热水桶上后院搭建的洗澡棚洗澡。
明天要去的南益市是云省省会,大城市里妇女们都穿着时尚,烫大波浪,抹口红,她不想被人当成乡巴佬,就把昨晚小叔子买的香皂也带来了,抹了两遍,浑身搓得香香的。
洗完都十点多了,这个年代没有水风机,她就在后院多待了会儿,等头发晾得七八成干了才拎水桶回前院。
结果刚走到墙根,就看到小叔子拎着水桶来到水井旁,脱得只剩下裤衩,腰窄肩阔,腹肌轮廓分明,肌肉紧得跟铁皮似得。
池音先是目瞪口呆,接着脸红得滴血,连忙转身,步伐匆匆往后院躲。
想着等头发彻底晾干了,小叔子都回房睡觉了。
哪知道月亮都移到头顶了,她去前院看到小叔子还在洗。
一瓢井水当头浇下去,魏承安回头,恰好与走到墙角的池音对了个正着。
看,这就是离婚女人跟单身小伙合租的麻烦。
这事怪她,当初只惦记着房租能便宜一半。
池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耳根子爬上一抹粉红,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小叔,锅里还有热水,你用热水嘛。”
魏承安不说话,只是背过身去。
池音加快步子,逃跑似得回到房间,脱下鞋子,拉过被子盖住头顶。
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闭上眼就出现小叔子肌肉紧实的线条。
简直,见鬼!
这时房外传来敲门声,池音掀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知道门外的是魏承安,就说,“那个,我明天得早起,今晚的防身术就不练了。”
魏承安温温的道,“帮我补一下衣服。”
补衣服?
这倒不能拒绝。
这两天魏承安对她又是帮衬又是给孩子买这买那,于情于理,她都该搭把手。
池音一骨碌从被窝里坐起来,拿过搭在床边的外套往身上套,又从柜子里摸索着装有针线的木夹。
客厅里,魏承安手拿着一件涤卡中山装,递到池音面前,“今天开会时衣角被抽屉夹住,没注意,猛一起身就扯烂了道口子。”
池音看他,就穿了件白背心,肌肉紧实,线条感强,仅仅一眼那耳根微不可察的划过一抹红。
她连忙收回视线,坐下来。
客厅里煤油灯的光线太暗,魏承安回自己房间翻出手电筒,啪嗒打开,明亮的光柱打在池音手中的涤卡中山装。
她不慌不忙的从木夹盒里捻出一小缕翠绿色的线,眯起眼睛,将线头凑近嘴里舔了舔。
线头舔得细细直直的好穿针。
线头顺利穿过针眼,她打个小结,拿针头对准破洞边沿插过去的时候,察觉到手电动的光柱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