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咽了咽口水,是真的怕小贩出来会报复自己。
苏舟拿保温壶往刚才池音喝的那只白瓷缸里倒水,将白瓷缸递到她手中,“没事,他这次走私的数额大,进去起码得三个月才能出来。”
池音双手捧着白瓷缸,慢慢才送到嘴边,轻抿一口。
苏舟拉来把椅子在池音对面坐下,俊脸少了严肃,多了几分柔和,“你刚才说,魏承安是你家人?哪个承,哪个安?”
“魏晋的魏,承认的承,安全的全。”池音看了眼苏舟,迟疑了会儿,才试探的问他,“你们,认识?”
苏舟说,“我高中同学,他后来没考大学,我听说是去当兵了是吗?”
池音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冲苏舟微微点头。
苏舟又问,“现在呢?退伍了?还是仍在部队里深造?”
池音不想讲太多小叔子的事的,但苏舟是个稽查队的警察,所以还是如实回答,“好像是个军官,现在被派遣到沿河县工作。”
“哟,那混得不错嘛。”苏舟看着池音那个老实巴交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你要买手表吗,我带你去找正规摊位挑选。”
池音摆摆手,转身匆匆走了。
只是走出门槛又脚步一停,这么一耽误太阳都挂在头顶了,再去市场那边逛两下,不得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办好事?
池音转过身,有些恳求的问他,“要不,你闲的话带我去买个缝纫机?”
苏舟答应得爽快,“没问题!”
这会十二点了,好多好东西都卖光了,但苏舟好像有自己的门路,池音跟着他在市场里拐来拐去。
最后停在一个用树叶铺地上摆卖的摊子,小贩是个四十出头的光头,敏感的察觉到苏舟的气息不对,抬头看到是他本人,心塞的扶着额头。
池音弯腰仔细的检查缝纫机,发现木质外壳有几处划痕,机头有个小小的凹痕,缝纫臂活动自如,没有卡顿和嘎吱的怪声。
整体六成新,虽然有些小毛病但都不妨碍使用,她心里已经在琢磨和小贩砍价的事了。
苏舟把池音眼睛都亮了的表情收入眼中,蹲下来问小贩,“多少钱?”
小贩磕磕巴巴的说,“八,八十。”
苏舟诧异地又问,“多少??”
小贩心虚的缩着脑袋,“五十。”
苏舟还是不满意,又说,“再少点。”
小贩又惧又怕又气的问他,“那你说多少嘛?”
“二十。”
“这——”
“成不成?”
小贩迟疑着,不卖吧,他还是有点怕苏舟,卖吧,喊价卖价不能太离谱,自己又常年在二手市场混迹,能开这个头?
只是想到惹了苏舟自己再二手市场做生意也不顺畅,小贩就头疼。
“行行行。”小贩最终还是妥协了,把声音压得比蚂蚁爬还小声,“出去了别说我这个价格卖给你们啊,我这全家老小就盼着我糊口呢。”
苏舟点点头,招呼小贩把缝纫机扛到长途汽车站,池音走在苏舟身侧,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很小声地道,“苏同志,你抓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