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坠地的脆响惊动暗处的生物,沐云澈摸向丹田。
赤焰剑丸已凝成冰火双色,运转周天时,左半身如坠冰窟,右半身似架火烤。
当他扶壁起身时,掌心在冰面印出焦黑的掌纹,冰层下的赤火晶脉竟被引动,蛛网般的火线顺着冰纹蔓延。
“这地脉…不对劲!这哪是什么冰缝,分明是古修士封印地火的寒狱!雪山派守着这地方,到底在怕什么?”
月光从裂缝顶端漏下,沐云澈剥下冻硬的麻衣,露出布满血痂的脊背。
他以青铜剑为引,将赤焰剑丸的余威导入冰层。
当第一缕火线缠上剑锋时,整条右臂瞬间焦黑,腐肉味混着冰晶的锐气刺入鼻腔。
“坎位走火,离宫纳冰…”
他默念器冢偷学的锻器口诀,将岩浆热流引入左足,剧痛让他闷哼出声。
“原来冰火相克,竟能重塑经脉!”
远处传来冰裂轰鸣,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冰缝回荡。
“外来者,竟敢扰动地脉?”
沐云澈强撑着起身,冲着黑暗喝道:“我若不动,岂不是要被雪山派的人活活冻死?这地脉封印早已松动,你们守得住一时,守得住一世?”
回应他的是更汹涌的寒气,却没了那个声音。
子时,地火达到鼎盛。沐云澈嘶吼着跃入岩浆暗河,冰魄寒气自发护住心脉。
当赤红浆液漫过腰际时,他忽然想起寒潭剑冢的锻体法,以毒攻毒,不破不立!
六个时辰后,冰窟已成蒸笼。
沐云澈瘫在冰火交织的滩涂上,周身皮肤褪去三层,新生的皮肉泛着玉质光泽。
赤焰剑丸安稳悬浮在重塑的丹田中,冰火双气如阴阳鱼缓缓流转。
他并指划向冰壁,剑气过处,冰层融化又冻结,留下琉璃状的剑痕。
“突破了…”
话音未落,头顶冰盖轰然崩塌。
七道剑光刺破雾霭,为首的大长老怒喝震落冰锥。
“孽障!竟敢窃取地脉灵髓!今日定要清理门户!”
沐云澈抓起青铜剑格挡,剑身触及时突然暴长三尺冰焰。
剑气与六长老的冰锥相撞,炸开的冰雾中,他冷笑道。
“清理门户?你们藏着禁地秘密,才是真正的祸根!”
“轰隆——”
地脉深处传来闷雷。
沐云澈突然跪地呕血,冰火双气在失控边缘震荡,他强撑着抬头,冲着雪山众人喊道。
“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这地脉封印一旦破碎,整个雪山都要陪葬!”
六长老被突涨的岩浆逼退,而沐云澈则跌入了黑暗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半截身子泡正在岩浆暗河里。
昨夜重生的皮肉正与赤红浆液相互撕咬,发出烙铁淬水般的“滋啦”声。
“啧,这阎王殿的门槛还挺高。”
他费力地扯动嘴角,抓起浮在浆面的青铜断剑,剑身映出自己猩红的右眼。
冰火双气在经脉里懒洋洋地游走,像是饱食后的蟒蛇。
“倒是没想到,这地火比六长老的冰剑还难对付。”
暗河突然剧烈沸腾,滚烫的气泡不断炸开。
沐云澈瞳孔骤缩,翻身跃上一旁的礁石,下一秒,原先栖身的岩浆池炸开三丈火浪,赤红浆液中浮出七具焦尸,看服饰正是雪山巡山弟子。
其中一具尸身突然抽搐,怀中的玄冰玉简遇热炸开,寒气凝成求救的符文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