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碧桑面上满是愧疚,“对,小僧的随身文书里却是记着小僧的师父与挚友们都曾为小僧解过此毒,小僧亏欠他们良多。”
那毒物一旦发作,他似乎便无法自控,时常将与他运功解毒之人折腾得不轻,令他颇为愧疚。
“你亏欠他们?”
谷沿余的怒火越盛,敏锐如他已然察觉了异常,无垢竟不知解情毒十所做之事为何,还十分纯稚的以为那是运功!
而那群虚伪的正道人士……
谷沿余气的咬碎牙齿却因怕惊着慕碧桑直往肚里吞,抵在慕碧桑肩膀上的手往下一滑,搂着人的腰直往怀里拉。
“都有谁?都有谁为你解毒?”
本座去杀了他们!
肩膀上隐约传来的力度较之前重了些,显然它的主人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慕碧桑好似没发现一般以稀疏平常的口吻说道。
“小僧的师父、叶施主和廖施主都曾不辞辛苦的为小僧解过毒。”
人怒极之是面上是无神情的,谷沿余脸上的怒意好似在这一瞬间消融了似的,他搂住慕碧桑,手臂因用力控制力道而青筋暴起。
“很好,他们待你如此好,本座确实应该好好替你感谢他们。”
谷沿余此时已然没了害羞别扭的心思,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任由那人的温热躯体将他温暖,他比慕碧桑矮上几分,此时垂头埋首于慕碧桑胸膛处,眼底的杀意如潮涌。
慕碧桑并未推开谷沿余,因着叶无心几人时常做出这般举动,他只以为谷沿余如他们一般只是有些累了靠着他歇会,“他们乃是小僧的挚友,所为之事也是为了小僧。即使应该致谢也不应让施主去。”
“虽然有些冒犯,但他们只与小僧有关系,与施主你应是陌生的。”
慕碧桑能够听出谷沿余谈及叶无心、廖谬乃至于桓锦雨时言谈间的漠然,显然是对三人只有耳闻而不熟识的模样。
谷沿余手上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几分力道,又在慕碧桑感到疼痛的前一瞬略带几分惊慌的放轻力度,小心揉了揉,“不小心走了神,没弄疼你吧?”
慕碧桑摇了摇头,他自幼学了不少佛家强身锻体之术,这点力道伤不了他,只是……
慕碧桑忍不住伸出手落在谷沿余后颈,缓慢又坚定地抬起谷沿余的头,“施主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莫非是因昨夜宿醉有所不适?”
他凑近谷沿余,仔细观察着谷沿余的面色,发现他面色又较之前差了不少,情绪也好似十分低迷。
慕碧桑眉心微蹙,手往下一落抓住了谷沿余的手,似乎想要为谷沿余把脉。
他虽为佛家弟子却也修习医术,比不过闻名天下的廖谬,却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
谷沿余即使在极怒之中依旧因那凑近的俊雅面容而心神颤动,但发觉慕碧桑的动作后,谷沿余反常的抽出了手背在身后。
他如今极怒攻心,体内内劲乱得很,可不能让慕碧桑发现。
他想着慕碧桑昨夜纯粹而坚定的言语,眼神动了动,将手从慕碧桑腰间拿开,微退几步。
“无垢莫要担心,本座不过是有些疲倦了,休憩一番即可。”
顿了顿,他又拉下铃铛,唤人为慕碧桑备好早膳,“本座先回去休憩一番,无垢先用早膳吧,晚些本座再寻你手谈一局。”
他说着,头一回没等慕碧桑答复便匆匆离开了寝宫。
慕碧桑心下挑眉,“小啾啾,最近几天会大丰收哟。”
他相信谷沿余绝不会让他失望。
而此时,确定离开寝宫有了不远距离、慕碧桑无法察觉到的范围内的谷沿余一脚踹倒了路边枝繁叶茂的桃树。
他从袖中掏出骨笛,片刻后,一阵诡异的笛声响起,正分处于魔教各地的教众丢下手中再事迅速集结而来。
“属下参拜教主。”
数千魔教之人鬼魅般的出现在谷沿余四周,他们神色冰冷却充满了虔诚,此时单膝跪地朝着谷沿余送上最忠诚的一颗心。
谷沿余伫立在青石板上,脚边是稀碎的桃树残片,他冷眸,四周杀气如有实质,“随本座去武林正道做客。”
话落,他再未发一言,整个人率先下山而去,在他身后,无数教主漠然跟随,竟没有一丝反驳中声。
次日,不眠不休追寻慕碧桑踪迹的叶无心、廖谬等三人与谷沿余等人正面相遇。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谷沿余几乎是在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他望着那三个道貌岸然的正道,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而叶无心、廖谬等三人亦是神色冰冷,瞧着谷沿余的目光刺骨又慎人。
一时之间,争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