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设计颇有些未来火石打火机的模样。
杜寒接过来这把武器后,开始轻轻转动那个钢轮,犹如给时钟装置上紧发条一般,其流畅娴熟的动作令旁得西劳倍感惊异。
紧接着,杜寒将食指放入扳机护环之中,手臂略微一甩,**即在他手中疾速旋转了数圈:
“看来这杆枪历史悠久啊,莫不是家族传下来的?我想应该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的祖父也曾使用过这把**。”
此话让得西劳瞬间傻了眼,他呆呆看着杜寒,言语支吾起来:“杜……杜将军何以知晓?莫非您精通占卜之术?”
事实上,这支**在的西劳家中确实堪称传家之物。
除了故乡少有几个友人知悉之外,就连此次同行的部分葡萄牙同伴都没几个清楚此事。
更不用说是一名来自大明朝的士人了。
此刻的西劳已被彻底弄晕,仿佛撞到了一位擅长相面算命之人。
“占卜之术?并非如此。”
杜寒摇摇头解释道,“这类**早已在欧洲停产。
如果不是代代相传,即便你想购买,恐怕也找不到销售渠道。”
自这一刻起,的西劳终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心生敬畏。
态度也随之变得恭敬些许:
“大人所言极是,这的确为祖父遗物。
如今在欧洲確實已无人再造此物,不过大人身为大明子民,怎会对此了若指掌?莫非大人曾造访过欧洲?”
杜寒又将那物件轻轻把玩了几下,随即将其牢牢攥住:"其中的渊源算是个奥秘罢,咱们暂且搁置,那你知道此类器械乃何人巧思之作么?"
“未曾听闻,敢问大人您可了解?”
的西劳面上诧异之情愈发浓厚,在杜寒平和的话语间,他察觉到杜寒绝非胡编乱造,反倒似乎对这器具的来龙去脉胸有成竹。
然这是决不可能之事!
念头及此,的西劳心中对自己的见解已然推翻,他自身尚且不明此器诞生的根由,他难以想象远在东方的大明也会有人识得其中缘故。
然而,杜寒接下来的一番阐述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
“在欧洲,这一兵器被称为'威欧劳克’,更有部分人称呼它为'萝丝马克'。
我的话可对?依我大明官话译之便是簧轮枪,乃是神圣罗马帝国一名制表匠于1509年构思而出,恰逢马克西米连一世当朝统治之时。
那位工匠名叫约翰·基弗斯。”
边说杜寒再次旋起那装置并交还的西劳:“依欧洲纪年之法计算,本年正值公元一六二五年,百余年前之发明又怎值得夸耀?此类繁复的轮式构造终因其设计冗余而被击发式燧石枪所取代。
“
”
将军如何能明晰至此?怎会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尊姓鼎鼎有名晓如观火?竟通晓欧洲计时方法?“
此刻,在地西劳眼中,对面的人无疑深邃无比。
能够如此精确定位火器命名,精准追溯发明家以及时间节点的人士他从未有所见,即便是置身家乡亦难遇此奇才。
至于明确提及神圣罗马帝皇的人物在大明更是闻所未闻,整个东方世界都未必存在这样的知者,遑论辨清其帝王之名。
一般人大明人只能笼统称呼西班牙与葡萄牙皆同佛朗机相提并论。
他认识徐光启和孙元化二人算得上较通外情者,可在的西劳看来仍不免偏差明显。
杜寒冷然抬臂示意,并站起身道:”
今宵时光过迟,假使未来还有际遇,自当前衍今日论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