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管不了我们的项目,赶紧用纸巾擦干我那一脸的冷汗。
又拿出冰块来给自己的伤口降温,伤口处的感觉已经不那么灵敏,这不是个好消息。
我猜自己目前的脸色肯定特别难看。
于是低着头假装揉脸进了屋子。
“婉荷姐,你脚怎么样了?”
进门的时候,沐婉荷正撅着饱满诱人的臀部收拾着床铺,我赶紧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我可不想我的血从腿上喷出来。
“休息了会,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那你先洗个澡吧,我去对面也洗了一个,有点热。”
说完,趁着沐婉荷还没转过身,拿起洗漱用品出了门,再次奔向陆潇戎的洗手间。
陆潇戎依旧完全没看我一眼,我头一次觉得能有这么一个不爱管闲事,也不爱多说话的室友真的是太幸福了。
进洗手间,全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我现自己居然站都站不稳。
废了半天劲脱下裤子,坐在马桶旁的地上。纱布基本被染红了,不用拆开也知道,经过刚刚我那一作,伤口又崩了开来。
拆下纱布,伤口恶意满满的呈现崩开坏死的丑陋面貌,似乎在痛斥我的绝情。
这种情况下,不去医院清洗缝针肯定是不行。
可我怎么和沐婉荷说呢,尤其是在经历了两天的伪装以及刚刚的背行。
我完全可以想象到沐婉荷哭成泪人的样子。
而且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这时候闹出这么一处,她还能安心回国么。
再撑一天吧,最坏的情况也不至于死吧。明天还是用车带她出去转转,少走点路。但目前伤口这状况改怎么去处理呢。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大胆到我想到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伸出手在医药箱里摸索了一下。
居然还真有这东西,我抬头看了眼陆潇戎目前所在的方向,不知道是该谢他还是恨他。
拿着医用缝线和针,我迟疑了许久都下不了手。这可不比消毒,说不定会直接让我疼晕过去。
沐婉荷,妈妈,沐婉荷,妈妈。我反复念叨着这两个称呼,还是拆开了包装。
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他妈也会把自己活活作死。
这次我不敢咬太硬的东西,怕把牙蹦了,把自己的裤腿叠成方块状塞进嘴里,塞得紧紧的。
然后又用杯子装了杯凉水,放在洗脸池边缘,用线连着手臂做了个简易的杠杆。如果自己痛晕过去可以让凉水坠落给我浇醒。
经历第三次消毒的痛楚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耐痛极限上升了一点,这勉强是个好消息。
快,狠,准,我默念着三个字,这么长的伤口最少也要缝五针。
鼓足勇气之后,我完全没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就穿着肉就过去了第一针。
“呜……呜!”我拼命用头撞击坐便器的瓷座来缓解这难以想象的剧痛。
心里早就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白风远,你个傻逼,你他妈是有病吧!值得么,有必要么,当初直接上了她不就行了,操。
一边骂,一边哭,一边又扎进第二针,这次我算懂了,这么慢慢来,就算能缝完,我也得痛死。
于是红着眼,把嘴里的布咬的吱嘎直响,连续缝了第三针。
三针完事后,我突然觉得眼前就开始模糊起来,不行了,要晕了。
想到晕这个字的时候,我的意识就慢慢消失了。
但很快就被一脸的冰凉重新浇醒了过来。
这种一口气差点上不了的濒死让我居然有了完全不同的快感,我也是真的离疯不远了。
最后两针搞定以后,我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手里的针都比杠铃还重。
看了眼那被缝的歪七扭八的伤口,我笑了起来,甚至觉得自己还挺牛逼的,要不是眼泪的苦涩沾到了舌头,我可能还能笑的久一点。
这个澡我洗了一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虽然依旧很虚弱,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又像了人了。
藏好带血的裤子,吃了两片消炎药,彻底准备就绪之后才回到了自己房间。
沐婉荷正躺在床上看我的床头柜上的书,看见我进来,她的语气略有埋怨。
“你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妈妈都快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假意揉着湿润的头,避免与她对视。
“洗澡的时候突然有了个想法,然后就在玻璃上算了会,忘了时间。”
借口早就编好了,回答起来自然是流畅而自然。
沐婉荷突然合起书,“这两天你光陪妈妈了,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没那回事,我也好久没休息了不是,正好赶上这机会喘口气。刚刚就是突然灵感来了,怕事后忘记。这对我们也是常有的事。”
我说着话,也爬上了床,躺在了另一边。
“明天带你去逛逛『anetstreet』吧,小清新街道,早点去,给你拍点照片。下午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