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妈妈,我不该受用的,但我还是受用了,因为我已经太久没遇到谁这么全心全意的想要保护我,照顾我,况且他还是我最信任的人。
于是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融洽,风远的笑脸也越来越多,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家长会言的时候,我突然现自己是不是为他做的太少,就因为要满足他小小的控制欲,所以我就什么都不能做么?
结果回家的路上,他又把我说服了,为什么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会说话,总是能把话都说到的我心坎里,甚至把我说哭才罢休。
他说他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他,他可真傻,对我来说这世上难道还有比陪在他身边更开心的事么。
只是我不知道,他那小小的年纪为什么能藏下那么多的心事,每次他都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可他不知道,我每一眼都能看进他的心里。
他第一次把我抱的那么紧,好像要失去我一样,我听见他的心跳是那么的快,身体也在微微颤动。
我伸手搂住他的肩膀,第一次把自己完整而放松的送进了他的怀里以换取他的安宁。
我对他很重要,他对我也很重要,当时觉得这也许就是母子之间最纯粹的感情吧,现在想想我是那么的单纯。
我开始试着偶尔去捏他的脸颊,像从前那样,心里带着一丝丝小小的期待,希望他能想起曾经的自己和曾经的我。
我努力的向我心目中那种温馨和美的母子关系经营着,可上天却总是给我捣乱。
继裸体之后,我的初吻居然也给了这个坏小子。
虽然我并没打算留给谁,可给了自己的儿子却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事,我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呼吸也变得无比混乱。
可他却只是一脸的回味,还问了我一些傻傻的问题。
就是他这憨憨的反应再次让我心安理得把一切都归咎于意外。
之后我独自一人想了很久,初吻在我心里还是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因为它代表了某种纯洁。
但当我终于接受自己的初吻给了风远时,心头却并没有什么失落,甚至还有一丝的欣然。
在看了沈浪和她妈妈之间亲密的母子关系后,风远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叫我婉荷姐,我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可他居然还真的找来陌生人去论证他的观点。
我一心一意想让他想起曾经的一切,想回到我们更熟悉,更融洽,更自然的母子关系中,结果居然还倒退成了姐。
但他也的确只是换了个称呼,平时对我还是向往常一样,慢慢我也就想通了,也不过是个称呼,随他高兴吧。
可我不懂,婉荷姐和杨姐是不一样的。
而更可怕的问题终于也浮出了水面,等着我去解决,再见小菲我现自己根本就没准备好面对这一切,而她也很直白的告诉我,上次是白俊和,这次就要轮到我的风远了。
她说她会毁了我的风远,这无疑掐住了我唯一的命门。令人欣慰的是,在已经经过小菲挑拨后的风远却毅然决然的和我站在了一起。
对于那段惨烈的往事,我已经无法改变,未来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风远会相信我。
我把诉说真相的时间拖到他高中毕业,因为我希望他能更成熟一点,可以更好的分辨是非,我自己也能做更多的心理准备。
我不能失去风远,绝不能!
可那一晚我的情绪还是崩溃了,同样的雷雨天,压抑沉闷感觉不到任何温暖的屋子,那片漆黑由过去而来在此转折又延续至未来。
曾经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在环境的助势下卷土重来。
我真的好害怕,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来保护我,不要再让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妈,你没事吧。”
缩进风远怀抱的那一刻,彷佛是在黑暗中抓到了最后一束光芒,只顾拼命的往他的怀里钻。
我不能失去他,真的不能,这是我脑中唯一回响的声音。
风远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他所特有的那令人安心的味道让我放松了紧绷到快断的神经,睡意转瞬之间就笼罩了全身。
可即使在梦中,过往也没有放过我,它变换了形态,伪装成可怕的噩梦又来了,我被困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被那段惨烈的回忆蹂躏,没有人来救我,无助,绝望配合着刺破苍穹的暗雷狠狠鞭挞着我脆弱的身体和麻木的神经。
突然一阵暖意从身前袭来,像是投入了一眼温泉。我被暖流紧紧包裹住,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带着令人安心的救赎。
随后雷声逐渐隐去,黑夜也逐渐散去,周围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消失不见。梦里最后的记忆只有两个字,风远……
第二天醒来时,我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一双手臂紧紧的将我搂在了怀里。
风远睡的很沉,可即使这样,这双手臂却没有丝毫的松懈,我就像个小女孩被难以挣脱的力量守护在这个怀抱里。
仰头看着他干净帅气却眉头紧锁的睡颜,我居然开始有些恍惚。
那是我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依赖某个人的保护。他一直不知道,妈妈有太多的第一次,都在不经意间的留给了这个傻儿子。
因为黄睿文的事,我第一次打了他,他跑出去之后,我哭了很久,原本温暖的家变得像冰窖一样寒冷。
哭到最后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生气那些照片还是生气他一言不的离开了我。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害怕他变坏,还是在害怕他又一次要把我丢弃。
可随着情绪的冷静,自责却也接踵而至,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一个合格的妈妈,对儿子的期待和依赖已经膨胀到令人不安的地步。
很快沈浪的出现印证了我的想法,我终究还是错怪了他。我原本应该现的,我并不是那么粗心的人。
懊恼之后心底萌生出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错的人明明是我,可我还是觉得委屈。
也许一切的失衡就是在此刻开始的吧,我开始希冀某个人的包容,某个人的理解,某个人的放纵。
我突然有了孩提时期想要任性的念头,可对方却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