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状元郎回乡的前一天晚上,出事了。
那一夜,丽娘与往常并无不同,在昏暗的烛火下缝制她的新衣,那是一件正红色的婚服,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嫁衣。
夜深之后,她熄了烛火,一个醉酒的男子闯入家中……
状元郎回乡的消息像一阵春风迅速传遍了伊水乡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早早就在码头等候,地上铺好了红地毯,整个伊水乡张灯结彩,鞭炮声此起彼伏,一片欢天喜地。
范旭站在船头,身穿红色状元袍,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手中捧着御赐的诏书,气势非凡。
待船停下后,范旭从船上下来,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向他行礼。
“恭迎状元郎回乡!”
范旭连忙让大家起身,目光闪过一丝骄傲和满足。
五年前,他空有秀才之名,却在这穷乡僻壤,一身抱负无法施展,大家看似对他客客气气,毕竟这伊水乡只出他这么一个秀才,可实际上都看不起他。
毕竟在伊水乡这种苦寒之地,会读书识得几个字又有何用。
而且读书是最费银钱的,笔墨纸砚都是金贵的东西,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这种消耗品。
许多人都曾劝过范旭,放弃科举这条路。
而他终于在五年后,为自己正名,荣耀加身,光荣回乡。
范旭扶起激动的老母亲,见她如今白发苍苍内心带着一丝愧疚:“母亲,是孩儿不孝。”
当年他坚持要读书,要走科举一路,是他母亲力排万难,支持他走这条路。
他说要上京,是他母亲变卖家里所有产业,拿所有积蓄让他安心读书。
范母激动地满脸通红,抱着范旭大哭:“我的儿啊,不枉为娘苦等这些年。”
范旭与她一阵寒暄之后,目光淡淡扫过人群,也没发现丽娘的身影,不解道:“为何不见丽娘?她如今何在?”
他的话音刚落,百姓们的欢呼声骤然停歇,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范母有些不忍,但是在看见她的儿子穿着这身状元袍,以后有大把的好前程,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目光:“儿啊,忘了丽娘吧,她不值得!”
“母亲为何要说这种话?”范旭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解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丽娘呢?带我去见她!”
一群人来势汹汹带着范旭来到丽娘家,此时她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嘴里塞着棉布,脸上挂满了泪痕,看见范旭只能不停地摇头和呜咽。
“丽娘!”范旭正在上前给她解绑,被范母及时拦住,恶狠狠地瞪了丽娘一眼,说道:“这个贱女人和其他男人厮混,被娘发现了,所以才叫人将她捆了起来。”
范旭不敢置信地看着丽娘,捂着胸口,步步后退,喃喃道:“丽娘怎么可能背叛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脸色苍白,早已没有方才回乡时的喜悦,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丽娘着急地想要解释,可她的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她的手脚也被绳索捆住,只能不停地用身体撞击着床板,想要范旭给她解释的机会。
范旭狠心地别开眼,只是淡淡地问了句:“那个奸夫在哪?”
丽娘听到“奸夫”两个字顿时瞪大了双眼。
她的旭郎不信她。
范母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日我来到的时候,奸夫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个贱人衣不蔽体……”
丽娘不停地摇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
范旭低着头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丽娘一眼。
范母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儿啊,她既做出这等事,你就忘了她吧,别再念着她了。”
两人朝着门口走去,隐约之间还能听见范母说:
“这种女人就该拿去浸猪笼!”
丽娘惊恐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