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姐姐带着礼部的人,出使西鲜卑。
助苏日娜登上女王之位,完成与西贤王的旧年之约。
而,也是这段时间。
皇祖母感染了一次风寒之后,身体便越来越不好了
每次随父皇去探望她老人家,她总是眼眶红地看着父皇。
我很不能理解。
我虽年纪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皇祖母偏心皇叔,不喜欢父皇,我知道。
母后没法生育那些年,皇祖母逼着父皇要雨露均沾,丰盈子嗣,我也知道。
包括,我出生以后,也还能不时听到此类言论
父皇也很是头疼。
他不止一次向母后哭诉,他又不是配种的公猪。
每天不是被大臣逼着开枝散叶,就是被皇祖母逼迫。
而我,因此对自己生命的重要性,又有了新的认知。
但很快的,我对生命逝去的悲痛,也有了新的认知
政和四年,冬。
皇祖母走了。
只是在她走之前,却吐露了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秘密。
那天,正好是我陪着父皇去看望皇祖母。
皇祖母坦白了一切,当年,是她给皇祖父和季太妃下了药,为的就是季家兵权。
之后,假装不喜欢父皇,让其在季太妃膝下长大。
再之后,父皇遇刺,被母后英雄救美也同样是皇祖母的安排。
她说,她从未讨厌过父皇。
她说,父母之爱子,则计谋深远。
她问,父皇能不能原谅她?
父皇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日夜里,他喝了很多很多酒。
我知道,父皇心里是难受的。
他曾不止一次将我抱在膝头,笑着讲述如何与母后结识相爱,携手共度风雨。
而今得知,一切都是皇祖母谋划来的,父皇又怎会不难受呢?
后来,我只听说皇叔去劝父皇的时候,两人打了一架。
不对,是皇叔单方面被打。
至于父皇有没有原谅皇祖母,我不知道
政和七年的时候,我已经十四岁了。
唉,不得不说,来月事真的很烦人。
尤其是,我以男子之身示众,还得束胸。
我对玉衡姐姐的佩服,不由又更上了好几层楼。
她真是太厉害了,能在忍受如此痛苦之下,依旧将各公务处理妥当,实属吾辈之楷模。
也正因此,父皇开年不久之后,就传位于我。
顺便将我原本的身份,公之于众。
不必多说是何种的混乱。
我还亲眼见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哭着喊着要将自己过继给父皇做儿子。
可彼时,父皇也才天命之年啊
就算真要过继,我也还有不少堂兄堂弟,何轮得到他?
结果显而易见,不同意的都去地府报到。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父皇和母后在解决完动乱后,直接拎包跑路,游山玩水去了
当皇帝真的很累,好在我有玉衡姐姐。
又一次年底万国商会,磐启国再没有人前来。
因为,磐启国和天竺国打起来了。
起因是一条神河的归属权,两国积怨多年,打起来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