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轻轻打开,就见着里面安静的放着两枚红绳小玉观音像。
常言道,男子常戴观音,经商者,为的是祈愿平安;考官者,为的结“官印”,登高望远。
夫子师娘还真是用尽苦心。
罐罐轻轻碰了碰小玉观音:“凉凉的,滑滑的,好漂亮呀。”
魏承一笑:“哥哥给罐罐戴上?”
罐罐看一眼自个儿的花猫脸一样的衣服,皱皱鼻子:“洗完澡澡再戴好吗?”
魏承笑着勾了下他鼻子:“你这小娃,连自个儿都嫌弃。”
晚间烧了一锅热水,兄弟俩都在柴房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回到火炕上,魏承给罐罐穿好干净的里衣,罐罐仰着白净的脸蛋道:“哥哥,现在可以戴小玉观音啦!”
“观音是雅物,睡觉时不能戴,明儿早起哥哥给你戴。”
罐罐乖乖盖好小被子:“好,哥哥不要忘了哦。”
“忘不了。”
魏承轻轻拍拍罐罐的肩膀,轻声道:“睡吧,今儿都玩累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罐罐平稳的呼吸声,魏承见此便点上油灯去了书房。
他昨个儿就将自个儿的书放置在身后的书架上,现在看来有几分正经书房的模样了。
将油灯又拨了拨,魏承展开一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几日就算是再累,他都要多读一个时辰的书。
明个儿他就要早起练字了。
。
魏承起早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将昨日没有人动过的菜热了下,他便出门上山去打鸡草苜蓿草,家中还有余草,不过早晨的鸡草新鲜水嫩,母鸡多吃这些也可以多下些蛋。
算上昨个儿旁人送的鸡蛋还有他们自个儿攒的鸡蛋,眼下家中已经有了近二百多个鸡蛋。
今儿就要带去镇上都卖了。
这炎炎夏日里存不住蛋,吃不了还容易坏。
他从外头回来时就听到堂屋柴房有动静,推开门一瞧就见着罐罐正在从锅里往外端饭。
他个子圆小都够不到锅台,可还朦胧着睡眼,踮着小脚去够锅里的馒头。
魏承推开门,笑道:“罐罐,你醒了?”
“哥哥!”
罐罐端着馒头跑过来:“罐罐给哥哥端饭呢。”
“别烫着。”
魏承将馒头接过来,他也不拦着罐罐做这些小活,想了想道:“赶明让木匠叔给你做两个小踩凳,成不成?”
“成!”
罐罐揉揉眼睛,露出个笑:“那罐罐就可以,天天给哥哥端饭啦!”
兄弟俩吃完饭后,魏承对罐罐道:“罐罐,去屋头将你的小铜罐拿来。”
“好!”
罐罐将铜罐拿回来,道:“哥哥,给!”
魏承将里面的银子一股脑倒了出来,银子碰撞的声响尤为清脆。
盖房没花上六十两,但乔迁宴买肉买鸡买佐料和酒菜,买招客人的果脯糕点,再加上请兰婶子做饭给吴风赏钱这些林林总总并在一处还真花光了六十两。
眼下礼钱收了四百文,鸡蛋二百多个,也能卖上六百文,这就是一两银子了。
这一两银子够他和罐罐这几个月买肉了,家里的菜现在不愁吃,上完私塾回来许是还要继续做菜干,不然吃不了就浪费了。
笔墨纸砚这次师兄们又送了许多,这么一看还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现在要紧的就是应付马上要来临的夏税然后再养些家畜。
罐罐小手点了点银子,欢呼一声:“哥哥,我们有好多钱钱哦!”
“对啊,能给你买好多肉肉吃。”
魏承将银钱收拢在罐里,道:“里正伯伯的十两银子咱们今儿下学就给他送去,李师兄的十两银子等会儿上私塾就送。”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李行谦今儿却没来私塾。
问过孙览师兄后,他笑道:“他昨个儿吃得太多,在你那头吃完回去又吃了些他兄长带回来的南边腊肉,这下可好晚间就闹了肚子,郎中给他看过之后便道他吃得太多太杂,想来这段日子有名堂不来上学了。”
魏承笑道:“这个李师兄是真的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