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轻叹一声,摸摸他小脸:“别伤心,再过段日子哥哥带罐罐去买秋雏,咱们多养几只,好不好。”
“坏东西咬死了,罐罐的小母鸡!”
罐罐气的掉眼泪,小手揉着眼睛哭,那白净的小脸顿时通红一片,抽噎道:“哥哥养小母鸡很累的,小母鸡下蛋也很辛苦的,为,为什么要,咬死我们的小母鸡……”
魏承心里一酸,他向来是见不得罐罐哭的,于是起身道:“罐罐,走,咱们上门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往我们家里扔畜生,为什么要让这些畜生咬死我们的小母鸡。”
虽说肯定找不到证据,可是魏承总要上门出口气才成。
他将被毒蛇咬死的三只母鸡装在筐里,带着罐罐和杏儿直接去了老魏家。
村人才在魏承家看完热闹这又在路上遇到这哥俩,都好奇道:“承小子,你这又领你弟弟去哪?”
罐罐雪白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捏着小拳头,凶道:“罐罐和哥哥去找坏东西!”
几个好事的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着又有热闹瞧也都不回家做饭了,悄悄跟着这哥俩屁股后面走。
到了魏家的破旧大门,魏承用力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又重重敲了几下。
“谁啊!”
“来了,来了,急什么?”
老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魏承看到了矮他两头的魏琳琅。
分家之后的魏琳琅明显没了往日的好气色,脸蛋蜡黄,整个人也比过年的时候瘦了一大圈,看起来过得是真不算好。
仔细想想,她过的不好也是正常。
魏老太太带着魏琳琅和刘氏母子与魏家二房分了家,魏老太太是个腿脚不好的,魏三年的儿子才七八岁,想来这个家也只能她和刘氏支撑了,再矫情骄傲的人成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干活,也都会被磨没了棱角。
“魏承?”魏琳琅没什么好脸色,冷道:“你那么大的房子都盖起来了,你来我们这儿破屋烂地是想做什么?”
魏承懒得和她多嘴,上手推开半掩着的门,直接带罐罐和小狼走进院子。
魏琳琅气道:“你这贼小子……”
她骂到一半就看到半人高又虎视眈眈的“黑狗”也进来了,那剩下半句的脏话被迫咽了下去。
“谁啊?谁来了?”
魏老婆子拄着拐杖从屋头走出来,钱氏也擦着手闻声从房子出来,她见着是魏承那脸色明显一变。
魏承将众人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他将筐里被毒蛇咬死的小母鸡直接丢在二房家门口。
钱氏做贼心虚,尖叫两声道:“蛇,蛇……”
魏承冷笑道:“蛇?二婶,你仔细看看这是蛇还是被蛇咬死的鸡?”
三只小母鸡浑身是流着黑血,死相惨不忍睹。
“承小子,你家进了蛇,来我们这儿闹什么闹?”魏老太太指着魏承鼻子喊。
“那就要问魏志了。”
钱氏咽咽口水,瞥了眼院外围着的村民,撑着笑道:“承小子,你说什么呢,咱们都是老魏家的人,打着骨头连着筋,我们能害你?而且你还往你兄弟身上泼脏水,你兄弟身上不舒服在炕上躺着呢,谁能去害你?”
她故意道:“我们知道你现在不好惹,攀上李家又攀上县令大人,试问整个茂溪村现在谁敢得罪你啊?是不是你在镇上得罪了,眼下又赖在自家人身上?”
村人窃窃私语,也在讨论着是不是魏承在外面得罪了人。
魏承知道没有证据,报不了官也定不了魏志的罪,他看一眼二房家紧闭的房门,冷冷道:“魏志,你做缩头乌龟倒是有一手,你往我们家扔蛇想害死我,不就是怕我比你先考取童生?”
又一字一句专往魏志心窝子上捅:“我定是会比你先考取童生,我只启蒙半年就受了诸葛秀才和县令大人的青睐,我比你先考取童生又怎么会是难事?像你这等狭隘又无能,只会钻研取巧和读死书的人怕是连我半点天赋都比不上。”
屋子传来一声摔碎碗碟的声音。
魏承冷笑一声:“你也就能背后害人,耍这些腌臜手段,你五岁启蒙,学了六七年竟然连我这个启蒙半年的九岁小子都比不过,村里村外谁不笑话你?你还真是丢人至极,我若是你怕是早就弃了书本,好好下地种田算了。”
那扇紧闭的窗户猛地从里面打开,魏志头发杂乱,咬牙切齿道:“魏承,你,你……”
魏承上前一步,紧紧攥住魏志的衣领。
钱氏和魏老太太都骂着过来:“魏承,你休要在我们家耍威风!”
钱氏更是慌张,一拍大腿:“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
从外面回来的魏二年操着家伙什就朝魏承打来,黑狼仰天一啸,矫健迅速的朝魏二年一扑,魏二年吓得退了两步,黑狼也不恋战,兽眸凶戾环视众人,将罐罐和魏承牢牢护在身后。
钱氏忙扶起来魏二年,指着魏承道:“你,你要放烈犬咬我们,来人啊,快去喊里正给我们做主!”
“坏人,闭嘴!”
罐罐紧紧抱着魏承的腿,眼眶都气红了,凶道:“你们是坏人!丢臭东西咬死了我和哥哥的小母鸡!你们都是坏人!”
“无凭无据,无凭无据!”钱氏骂了两声,“你们来我们家捣乱闹事,你还有理了?”
“你们家?这房子都是我爹卖命盖起来的!”
魏承瞥钱氏一眼,他将一些话忍了下来,又看向被他攥着衣领吓得发颤的魏志。
“魏志,我今儿就告诉你,我不仅要考童生,我还要考秀才考举人一直考官,这整个魏家能光宗耀祖的人只有我魏承,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