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他就看到满墙的圣贤书。
沽名钓誉。
魏渝冷笑。
然而一通仔细翻找并未发现什么。
忽然他目光一凝,不远处的落在书架上。
书房怎么会有骨灰坛?
与此同时,刘管事来到堂厅却没见着仆从。
他微微皱眉,看向正端着菜过来的婆子:“刚刚那个人呢?”
婆子忙道:“那个小哥说自己腹痛,我便替他指了路。”
刘管事端起架子:“你这糊涂婆子,怎么能给外男指着后院的路!”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仆从捂着腹部,臊眉耷眼的回来了。
如此刘管事倒也没再说话。
魏渝沉默着吃到第三块茶饼就听到前方传来秦四郎和刘参政的笑声。
马车上,秦四郎卸了力气,紧张道:“东家,我按照你所说将十万两银票并无抵押借给了刘参政,他高兴得不轻,直接允诺说一个月后回连本带利还给咱们。”
魏渝点头:“等着吧,下一次他会问你借更多。”
秦四郎惊疑:“刘参政怎么说也占着明州的珠商生意,如何会连十万两也拿不起?”
“不要相信赌徒的话。”
魏渝回到家中直接派人去请林宝臻。
好在钱庄上下有魏春和秦四郎顾着,药材行有着涣哥儿和沈珺,不然他还真没有功夫调查白家灭门一事。
林宝臻急道:“魏东家,你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我今日潜入刘参政府邸发现了一件大事。”其实是两件,魏渝没想到刘参政竟然有鼓楼的契书,不多不少正好六处,也不知晓他是如何从马总督手中谋划而来的。
“潜,潜入刘参政府邸?”
林宝臻大惊失色:“你如何避得开刘府的官兵?”
“用了些法子。”
魏渝将潜入刘参政书房后面的事情细致与林宝臻说来。
原来他看到一摞书后面藏着一个骨灰坛便十分起疑,待上手一碰就发现书架后面亮出一道暗门。
魏渝探步进去便是大惊,这里的账本密密麻麻,全是刘参政这些年贪污鼓楼和过往商船的银钱。
他来不及看这些账本只想着白家存在过的蛛丝马迹。
终于,他看到了一张泛黄破损的通缉告示。
上头画着一位年轻女子,豆蔻年华,就连外貌特征都描述得十分详细,最后此人的姓名是白芳珠。
白芳珠应该是白家最后活着的人。
三十年过去,白芳珠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
林宝臻很是激动,也不再追问魏渝是如何潜入刘府,只道:“魏东家,你还记得白芳珠的模样,你画下来,我派人去寻!”
魏渝道:“好,我这就画给你瞧。”
连画几张他终于满意了。
林宝臻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
魏渝皱眉:“怎么了?”
“我,我好像见过她。”
“怎么会?林大哥今年弱冠,哪里会见过白芳珠?”
“不,不对。”林宝臻笃定道:“我幼时在合浦海场见过她!”
“我不记得,我爹我娘我叔伯肯定记得!”
林宝臻带着画像匆匆离去,月上梢头又重重敲开魏家大门。
林宝臻兴奋:“白芳珠就在合浦,她更名换姓为仇娘,明日我与叔伯就启程回合浦寻她!”
魏承亦是精神大震:“好,林大哥,你且放心去接应白芳珠,我向你保证,只要白芳珠一踏上明州故土那就是刘参政和马总督伏诛的那一刻!”
又过半月,秦四郎送来消息——刘参政又来万通钱庄借银了。
魏渝早有预料:“借多少?”
“二十万两!”秦四郎沉声道。
“晾他两日再借他三十万两,为期三月,抵押三栋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