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旦伤了我,那可是砍头的罪。
林嫣儿勉强爬起来,看到我后恶意地笑了:“公主不是一直撇清自己和永乐的关系吗,怎么现在当众帮着欺负人的奸商撑腰了?”
我哼笑一声:“谁是奸商谁是被欺负的人,不是你一张嘴颠倒黑白说了算的。既然要闹,就拿出他们是奸商的证据来,不然别怪我为民除害!”
不等我命手下人动手,另一个声音响起。
“说这家绣坊是奸商,我们当然有证据!”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人群中走出来。
是顾景轩。
他一脸正气,指着墙上永乐绣坊的价单,振振有词。
“只要是挨着幻影绣边儿的,价格统一比外面贵近十倍!不过是较为特殊的绣法罢了,比其他绣法也难不了太多,针线料子更是没有区别,凭什么要这等高价?”
“只怕是某些人仗着背后主子的身份,以此为遮掩,弄一些见不得光的权钱交易罢了!”
此话一出,人群微微纷乱,却没人敢高声议论。
因为在场的他们几乎都是买不起幻影绣的,不知道其实际价值和身份名气加成的道理。
顾景轩这些话很歹毒,泼的脏水也是市井间喜闻乐见的那种,句句直指我。
林嫣儿有了人撑腰,精神陡然一振。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发髻,声音清亮,微微咬唇,缓缓环视众人。
营造出一种,外柔内刚的坚韧感。
“我们绣坊钻研出幻影绣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难和费时间,这永乐绣坊根本就是夸大其词!”
“成本没那么高,却卖那么贵,这不是在吸大家的血汗钱吗,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根本就是鱼肉百姓!”
“同为商人,我就看不惯这样的行径!你们来这里买东西,就是助长这样的歪风邪气,排挤良心商家,大家说对不对?”
这番话漏洞百出,根本站不住脚。
可架不住不是每个人都有脑子,被林嫣儿这么一说,还真有几个人上了当,开始不满起来。
“林姑娘说得对!我早就好奇幻影绣是啥样的了,可太贵了买不起,被媳妇骂了好久!”
“不就是针线和绸缎吗,撑死了百来两的成本,凭什么卖成千上万两?”
这几个人一带头,渐渐一些本来觉得不太对的,也被氛围影响,开始抱怨了起来。
林嫣儿嘴角浮起得意的笑,眼中闪烁的光更是复杂无比。
“听到了吗公主,大家都对你不满呢,这你能忍?”
她希望我一如既往发疯,落人口实。
就算我的人手能勉强压制住这些人,传出去可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说发疯事小,更多的会被栽赃扭曲成欺压百姓,横行霸道!
可惜,我才不上这个当。
我哈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林老板要说什么呢,就这?”
“绣品不是粮食油盐,本就非必需之物,不过是怡情消遣的东西罢了,买不起也不影响过日子。”
“诸位,你们进这绣坊的时候,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掏钱吗?”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互相看看,稍微缓过神来了。
林嫣儿脸色一变,不等她继续颠倒黑白,我紧接着继续开口。
“得月楼的春风酒一坛子要一百两,成本也不过是粮食和水罢了,却比其他酒贵那么多,你们可觉得不公?”
“京中名士的画一张要价更是不计其数,成本只是纸笔颜料,这又怎么说?”
“永乐绣坊向来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又有一句话叫千金难买心头好,大家觉得值,愿意捧场是好事,觉得不值,摇摇头离开也没人拦,是不是?怎么就被林老板说得像是贼窝匪寨呢!”
众人被我说服,又被我刻意的一句句林老板点醒,看向林嫣儿的眼神不太对了。
“公主说的没错,贵有贵的道理,听说那幻影绣的确与众不同。”
“原来是同行相争,利用咱们……”
顾景轩见情形不对,连忙高声道:“公主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绣坊最大的问题不是定价,而是私下那些不法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