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非萧氏子弟不可入内,退去。”
一身黑袍的守剑人,举起手臂拦在盼兮前。
刚刚她和国师齐天尘在外面的谈话,他在里面都听的一清二楚。
知道眼前如仙子般清尘绝世的女子,跟永安王和国师他们关系匪浅,听他们刚刚谈话间的熟稔,此人暂且不算是敌人。
“何人?故人罢了。”
盼兮眉眼未抬,早已激动不已的天斩已经脱离了剑架,朝盼兮疾驰而来。
顺便剑身一偏,剑柄一捅,将碍事的守剑人拍飞出大门,也幸好它还念及对方从小到大一直守护在它身边,力道不算粗鲁。
啪——
大门重新关上。
“我被斩天踢出来了?”
守剑人脚步不自觉后退几步,才堪堪停住逼退他的剑风。
“嗯!”
“门关了?”
“嗯。”
这时,守剑人歪头看着呆若木鸡的国师齐天尘,问:“国师,你除了‘嗯’,还有其他话吗?”
“哦。”
守剑人:“”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喝茶呗,天斩都将你踢出来了,现在只能等他们聊完。小剑剑,快,快来,陪陪老夫,你说你,你都多少年没时间陪老夫喝茶了,一点都没小时候可爱。”
齐天尘已经彻底摆烂了,直接坐回外面茶座上,一边泡茶,一边招呼守剑人过去。
“国师,都说别叫我小剑剑,叫我执剑,我现在可是天斩的守剑人。”
守剑人拂了拂衣袍,大步流星地走到茶座前坐下,与国师一边饮茶,一边静等。
与此同时,里面的情况则是
盼兮问天斩,为什么不跟萧瑟走?
盼兮看得出来,天斩其实也很喜欢萧瑟,尤其是萧瑟身上那股桀骜不羁的气质,看似将世间一切不看在眼里,实则将所有的都纳在心上。
他的心,大到有浩瀚的大海、辽阔的疆域;小到有寻常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天斩剑身嗡了一下:“先不说他没通过我的问心阵,小剑剑让他再试一次,但他居然拒绝我!他还说我傲娇!我哪傲娇了?阁主你评评理。”
盼兮眉眼带笑,看着正在傲娇的天斩,一直嗡嗡不停。
誓要在她嘴里听见一句“不傲娇”的评语。
“如果你不选择他,你或许还要在这里,守着这小小的天剑阁,继续呆个数十年,甚至百年。”
“可我好歹也是当今十大名剑之,北离开国皇帝天武帝萧毅的佩剑,更是从问心阁出来的。怎么说,我也有这傲气的资本,怎可就这样,就这样”
就这样跟了他去!
如果他说几句软话,或许它就跟了他去。
可怎知他跟他祖先一样,都那样傲气,比它这柄剑还傲!
栽在一个姓萧的手里就够了,不能这般没骨气跟第二个姓萧的了。
“可如果阁主想要我跟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天斩的语气倏地一转,剑身也跟着凌空翻转,十分忸怩道。
盼兮一眼就看穿了天斩的小心思。
心生感叹:果然剑无论过去多少年,还是这般天真。
“小天,现在已经不同当初了,与其有战天下之心,不如秉守天下之志。”
天斩剑凝滞在半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剑身闪烁的光芒,仿佛在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