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线,失去的视觉重新回归,他能看见东西了,而听觉,触觉,嗅觉,等一系列的知觉也逐一回到王宇的身上。
“你表现地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不过你之后可能得注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过激恐怕不会带来什么好的结果。”
医生的话语传入王宇的耳中,一面镜子放在他的脸庞之前,将其此刻的样貌展示给他自己,血液从眼角和鼻腔流出,面容因愤怒扭曲到难以辩识,染血怒面,似恶鬼修罗。
“手术,结束了?”
王宇愣了下,扭曲的表情逐渐舒缓,以沙哑的嗓音问向医生。
“是的,本来寄生虫遭受刺激应该会试图抢夺你的身躯,不过似乎你以某种过于强烈的情绪把它直接给压制下去了,我也不多问到底是什么遭遇能让你愤怒到这种地步,总之,手术完毕了,稍等一下。”
医生回答了王宇的问题,同时开始为他封闭颅骨上的开孔,以修复剂涂抹切割而产生的伤口,促进手术过程产生的创口快速复原。
“你现在应该能感知到一些寄生虫的感官,抓住这份联系,就可以使用改造手术带给你的力量。”
“记住,你现在和寄生虫的关系是共生,而不是单纯的寄生关系了,它借用你的身躯强化原本所具有的力量,而作为共生对象,你则可以使用寄生虫所具有的力量。”
“但是你的身躯对于外来物依然会有本能的排斥反应,这个适应的过程中会持续一天到数天不等,现在寄生虫因为刚才的刺激在沉睡的状态,待其醒来排异所带来的痛苦就会立刻暴发,所以,撑住。”
王宇身上的那些固定装置一一解除,而其也从手术椅上座了起来,医生走至其的身旁,解释了一番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出最后的提醒,很简单也很重要,那就是撑过去。
“好。”
长出了一口气,王宇拿过医生递过来的康复合剂,走向门口,医生现在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他之后需要一点点适应并发觉改造手术为自己带来的改变。
告别医生,王宇独自走回自己的住所,上楼的过程中,他一点点寻找着那所谓“寄生虫的感官”,这并不困难,自己原本的五感之外又多出了一些东西,有些模糊,但凭借本能也可以自然地调动出来。
“啪…”
开门走入屋子,王宇对桌子上半满的玻璃杯伸出了手,玻璃杯被一股无形之力抬起,在空中摇摇晃晃着,然后一个不稳翻倒,重新砸回桌子上,内部的水几乎洒光。
“还不是很熟练啊,一个空玻璃杯吗,这就是目前能使用的最大力度的念力了。”
自言自语着又一次抬手,内部水被几乎洒光的玻璃杯这次稳当地悬浮起来,被王宇在三米开外以念力操控住。
微弱的念力,就是如此,力度仅仅能够抬起一个玻璃杯,同时因为刚刚完成手术,王宇也完全无法细化这股本身就相当小的力量,但他相信,这份力量会发挥它的作用的。
“微弱心灵感知的能力暂时无法验证,但这份念力只要在之后能够通过练习进行精细化的操控,必然是一份极有用处的助力,哈哈。”
不自觉地咧嘴笑出声,这份喜悦发自本心,随后被放大,最终充斥王宇的思绪,让他大笑出声,本身王宇能察觉这份喜悦的异样,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去抑制这些被放大的情绪。
“保持冷静,尽量遏制这些情绪的出现吧。”
待喜悦的情绪逐渐消散,王宇轻叹一口气,自语着走向冰柜,拿出一份营养膏直接吞下,随后靠躺在卧室的床上,等待医生所说的排异反应到来。
排异反应来的比预计的还要更快些,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只陷入沉睡的寄生虫重新复苏,他的脑袋当即像被个巨大的锥子扎入一般瞬间充斥剧痛,身躯因此颤抖不已,整个人脱力地瘫倒在床板上。
排异反应,不止来源于王宇身躯对寄生虫这个异物的排斥,还有苏醒过来的寄生虫对于两者之间关系转变的排斥。
原本寄生虫和王宇的关系就是纯粹的寄生,它将王宇的身躯的作为自身成长的温床,寄生于大脑内,蚕食养分逐渐成长,当成长到一定程度便会彻底杀死宿主,从体内脱出或者接管对方的身躯。
王宇对于其来说仅仅是个消耗品,但现在,由于医生二代共生性改造手术的介入,寄生虫和王宇的关系从寄生转化为了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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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人类的肉体会对这突然接入身躯一部分的虫豸产生强烈排斥,寄生虫也同样对这和其建立紧密联系的人类肉体发自本能地憎恶。
寄生虫那份排斥厌恶的模糊情绪通过两者的联系清晰地传达给王宇,而随之对方疯狂的挣扎扭动则直接顺着两者之间的纽带摧残起他的精神。
他和寄生虫的联系比起手术前更深,这只虫豸在脑子中活动对王宇产生的影响也比之前更严重,恶心的感觉翻腾不休,疼痛仿佛要炸碎脑壳。
“呕。”
猛然趴在床沿之上,王宇刚刚吃下去的营养膏伴随着胃液呕吐而出,洒落卧室地面。
颤抖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之前,他有设想过排异反应会很恐怖,但这份直接从内部带来剧痛的折磨依然超出了王宇的预期,他甚至想要把自己掐晕来逃避这份苦难。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颤抖的双手没有选择掐晕自己,而是打开了旧时代遗物的开关,有着舒缓精神效果的歌声让王宇稍稍好受了一些,但待其效果结束,折磨依旧不会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