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半坡上,秦瑶选了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把绳子一扔,让兄弟在这比较平坦的小空地上等着,拿起柴刀钻进树丛里。
秦瑶先是砍了两个树杈,给大郎做了一个三脚柴架,才往更深处去,挥刀砍柴。
她速度极快,小孩手臂粗的柴一根接着一根从草丛里扔下来,很快就攒了一堆。
大郎和二郎惊喜的对视一眼,好多柴!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也太多了吧。
嗯,一定是后娘准备多砍些,然后慢慢扛回家。
却不想,秦瑶把这些壮年男子都要扛两趟的柴全部捆了起来,扎成两捆,选出一根最粗实的做扁担,直接挑了起来。
她原地走两步,觉得重量还差点,又从大郎的柴架上选几根塞进去,觉得合适了,示意兄弟两把各自的柴架和背篓背起来,回家。
大郎没见过三脚柴架,村里人都是把柴扎起来扛着走,力气大的,就挑着走,从没见过用这种叉子的。
秦瑶只好把担子放下,把柴架提起来放在大郎那小小的肩膀上,让他扶着两边的脚。
十多斤的柴,有柴架分散了受力点,从一个单点,变成整个肩膀,大郎惊讶的发现,好扛多了。
背篓里都是秦瑶提前斩断的细柴,引火是好用的,看起来满满一背篓,其实也不重,就八九斤。
二郎背起来,完全可以。
“能走了吗?”秦瑶问。
兄弟两点点头,内心是收获的喜悦。
特别是看到秦瑶担子上那大大的两捆柴,心里既吃惊,又佩服。
他们从来没见过比后娘担得还多的人!
母子三人从山上下来,要从村里的田穿过才能到家。
村民们先是发现了大郎肩膀上横着的柴,走近了,才发现有一个叉子叉着柴,大郎就扶着延伸出来的两个腿,抗在肩上走得轻松。
但那柴火,可比扎起来扛得还多。
他们怎么从前就没想到做个柴架呢,看起来也不难,就两根树杈中间横一块木板而已。肩上却省力了。
而后,视线不自觉被两大捆自己移动的柴火吸引。
那一捆柴能抵得了别人两捆,加起来起码有二百五六十斤。
“哎呀,那不是刘老三家新来的小娘子吗?”
村民发现,两个移动柴火间原来还有个人,只是因为身材瘦小,被柴挡住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个人居然还是刘老三家的秦娘子。
“她怎生得这般大力气!”
田里的村民们呆呆目送母子三人从眼前走过,直到不见身影,吃惊的下巴才缓缓合上。
随后,刘老三娶了个大力妇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傍晚秦瑶领着兄妹四人,拿做好的草鞋到村井附近摆摊时,她已经成了村民们口中的“大力母夜叉”!
这个时间点,大家做完了地里的农活,距离晚饭又还有一段时间,都喜欢聚在村井那歇会儿,人比较多。
有小孩正在井边大树下玩闹,看到秦瑶出现,“啊!”的惊叫着,一窝蜂四散逃去,缩在爹娘爷奶身后,又惧又好奇的打量她。
秦瑶眉头一挑,巧了这不是,正好给她腾了个摆摊的好位置。
“摆上。”秦瑶冲面前四个排排站的wiff信号抬了抬下巴。
三郎和四娘把从家里扒拉出来的破草席往树下一铺。
大郎二郎把怀里串着的十双草鞋解下摆开。
秦瑶再整理一下,往地上放一个木牌,用炭写上几个黑漆漆的字:草鞋三文钱一双!
拍拍手,齐活。
虽然害怕‘大力母夜叉’,但村民们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围了上来,看看母子五人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不过,字就认出一个三和一,还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只有几个人知道。
秦瑶拍拍二郎的肩膀,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二郎这个小子脸皮最厚,也最豁得出去。
二郎往前迈一大步,深吸一口气,开口叫卖:“卖草鞋咯,三文一双,一双三文,只要三文钱,精工编织的草鞋您就能带回家!”
这突如其来一声吼,先是把围观村民们吓一跳,随后才发现,原来是卖草鞋。
二郎继续扯开嗓子喊:“三文钱,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三文,只要三文就能拿走舒适耐穿的精编草鞋!”
“没钱用东西换也行哦!”
三文一双,这个价格是秦瑶研究了村民们的消费水平,以及从昨天兑换到的丝瓜和青菜价值里推算出来的。
果然,大家伙对这个价格很心动,对以物换物更心动。
虽然刚刚还在说秦瑶母夜叉,但那毕竟是玩笑八卦,价格实惠,这些都不怕了。
草鞋是家家户户都需要的,看二郎叫得这么卖力,一对妇人在摊子前蹲了下来。
四娘立马拿起鞋子往前递给她们看,“周婶婶,我阿娘做的鞋可好了,你们买一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