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观众里没有找到目击者吗?”
宁越更无奈了:“有跟没有也没差别,目击者只是看到他冲上台,然后突然倒下去。”
小谢说:“前排的人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屏幕上,被他吓了一跳,有人借着屏幕的光,看见地上都是血,才喊着死人了,大叫着逃离,大部分人是被恐怖片吓的,还以为这死人是从屏幕里跑出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那看来这部电影很成功啊,能让大家全身心投入其中,还都吓成这样。”
小廖道:“都差点吓死一个,能不成功吗?”
许天想起那位吓到犯病的观众,不由道:“宁队,我觉得这人也得查一下,他明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为什么要一个人去看恐怖片?”
小廖不由笑了:“一个人看恐怖电影不奇怪吧,这有人就爱找刺激啊。像我老妈,胃疼起来死去活来,可她怎么也戒不了辣椒。”
许天不置可否,又问:“那死者也是自己去看的吗?”
宁越道:“应该是一个人去的,他座位在第四排,老胡询问那些人时,有一对情侣对他有印象,说他起身去厕所时碰到了女孩的腿,都没道歉,然后没过几分钟,就看见台上有人摔倒。”
“给他们看照片了吗?”
“他们没看清脸,只说身高和衣服像。而且从时间上来说,应该是他,因为别的地方都没人动,只他从第四排中间挤了出去,一直没回来。”
宁越一边说着一边在看许天的检验报告,看完后他起身站到案情板前:“目前线索不多,小许已经确认那根铁丝就是凶器,可怎么模拟也想不出,他一个人到底怎么才能把脖子上割出这种伤痕。”
小谢道:“也就是说这不是意外,是谋杀?那可麻烦了,三个工作人员都在里间,厕所当时应该没有其他人吧。”
小廖却道:“怎么确定没有其他人?大家一蜂窝地往外跑,凶手自然也可以跟着人流跑出来啊。”
大家一齐点头,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了,这场电影一共卖出去三百多张票,在胡东那里登记的才不到一百人,大部分人都跑了,就算想一个个查,都没处找去。
许天道:“厕所里尿渍水渍不少,脚印凌乱,虽然提取了几枚但我觉得参考价值不大。但厕所门上和电灯泡上的指纹提取下来了,可以搜集这些人的指纹对比一下,我觉得这里边有两个人最可疑。”
“你说那两个看着你做人工呼吸的?”宁越道。
“没错!那个白衬衫话太多了,还特别夸张……”
宁越:“他叫卫正平,是话剧演员,也许是职业病吧。不过那个叫曹旺的厅管员确实很可疑,这里边他是最紧张的。”
他说着抬腕看看表,“晚上也不能出去排查,我叫食堂送了饭,一会儿咱们吃了,先连夜审审这两个,小许要不要跟着?”
许天听见这话,又惊又喜,上次宁越让她只做法医,她以为这次提取了指纹就没她事了。
“当然要跟了,明天我还想去走访一下卫正平的亲戚朋友,他平时生活中也这么夸张吗?总觉得他是心虚才会这么多话。”
这时食堂工作人员把饭送过来了,宁越道:“明天再说明天的,先吃饭吧。”
食堂虽然是大锅饭,但味道不错,三个菜,一荤两素,还有米饭跟馒头,一个蛋花汤。许天觉得起码比自家老妈做得好吃,以后可以多吃食堂。
其他人在跟别的案子,这边人手不够,等吃完饭,宁越干脆让许天跟小廖去审卫正平,自己带着小谢去了曹旺的审讯室。
至于影院经理跟另外两个工作人员,目前看来嫌疑没那么大,先分别看押起来。
小廖进审讯室前本想叮嘱许天几句,可想起上次她跟宁队长一起参加过审讯,还是忍住了,只道:“你配合我就好。”
许天乖乖点头,结果两人一进去,卫正平就紧张地看向许天,“法医同志,我能走了吗?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我就是倒霉啊,我好心去扶那人,结果自己惹了一身腥!唉,还不如胆子小点。”
许天道:“是啊,你要不就胆大到底,哪怕救不了人,帮着护住现场也行啊,可你胆大的去扶了他一下,又转身跟着其他人一起跑了,这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啊?我做好事的前提是不给自己惹麻烦,才伸手扶他。可我看大家都跑,自己也害怕了,自然就跟着跑了。”卫正平十分委屈,“早知道我就不该多事啊!”
小廖摊开笔录本,轻咳一声,开始了正规询问,“姓名?”
“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吗?这天都黑了还不让我走,真把我当杀人犯了吗?你们别太过分,我的妈啊,难道你还想让我赌咒发誓吗?”
“这里不需要赌咒发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别说废话。”
小廖板起脸来还是很严肃的,卫正平不敢再啰嗦,只得重新报了一遍姓名、工作单位、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