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告别自己。”
写到最后一条陡然觉得有些矫情,她在白纸上划拉两下,把纸张折起来放进背包。
从始至终没想过挣扎或反抗。
她迫不及待。
六点准时下班,余落仪收拾东西出了办公楼,同行其他人见了都觉得稀奇。
“她今天不加班?”
“周总不在,懒得装模作样了吧。”
“也不至于装模作样吧,可能是累了,有时候还是挺佩服她的,一个人在总部坚持这么久。”
余落仪纯粹是觉得没必要,就半个月可活还泡在公司里,资本家见了都要跟她比个大拇指。做牛马也得有吃草的时候吧。
虽然她现在不太吃得下东西。
下班高峰期的地铁熙熙攘攘,各种味道混在一起,余落仪惨白着脸挤在其中,忍了五个站还是没忍住中途下了,她拍拍胸口,把一阵想吐的欲望咽回去。
抬头,墙上贴着“中心广场站”。
又是这里。余落仪找了个座位坐下。
有一次上班也是在这里紧急下车,地铁乘务员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说她觉得头很晕心跳也快,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乘务员以为是低血糖,给她拿了糖果和面包。
但其实她吃了早饭,公司附近的早餐店不便宜,她通常吃了饭才出门。
东西下肚,症状果然没有缓解,她以为自己再一次生了大病,呼吸都变得困难。
想到这里余落仪笑笑,以为自己生病了,她第一反应是怎么办,债还没还完。有时候自己都想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在后面来了位医生,告诉她可能不是低血糖,也不是严重的大病,而是焦虑。
余落仪放空着思绪,脑子里浮现出那位医生的脸,是一位心理医生,她后来挂过对方的号,但因为费钱所以去的次数不多。
她很喜欢那位医生。不是情爱的喜欢,而是觉得对方很好,想和对方做朋友。
但在治疗期间这是不可能的。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过朋友。
背上包,余落仪出了地铁站,这么早回去也没事,不是吵架就是待在房间,不如随便转转。
这座发展迅速日新月异的城市她还未好好看过,记忆停留在上初中前。
A城夜生活丰富,中心广场人流量巨大,很多上班族下班后约上朋友一起来中心广场吃喝玩乐,余落仪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家火锅店门前站定。
上一次吃火锅是周寻请客,整个总经办的人都在,她没办法拒绝,说不上来开不开心,回家还得加班做报表。
今天没有上司,没有同事,不用加班,只有她自己。
她排了个号。
前面还有76桌,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两个小时。
没关系,她现在有时间等。
被服务员请进大堂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服务员问她几个人好给她安排桌子,她说一个人,服务员看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角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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