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虎是什么秉性我也知道,我把你生的如此漂亮,又将你扔在他身边,我简直猪狗不如。”
“你说的对,我在宫里穿锦缎吃御膳,却将你扔在那里穿旧布吃泔水,我确实不是个人。”
“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替你提前完成了。”
“这栋宅子是我给你买的,如今我留在皇宫没什么用了,过几日我就回去了。”
“我还给你送了些别的,你怎么处置都行。”
“若你有什么事,写信告诉我。”
“对不起。”
胜衣拿着信,一步一步走到了书桌前,然后拿墨将正反面都涂上,扔在了渣斗中。
鄂尔多一直跟在她一旁,也看到了那封信,他却说不出话。
胜衣又走去拿起了那张房契。
看着那张房契,她很开心,现在她有宅子了,以后她被赶出去就有地方住了。
胜衣连忙将契放好,起身来到库房,发现多了许多箱子。
她才发现自己还没整理这些新送来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多。
胜衣随便翻开一箱,发现是首饰与布匹,这首饰的样式应是皇后送来的。
她看着看着才发觉,“我怎么忽略了一件大事,皇上驾崩了,我是不是还得去守灵?”
她有些担忧,据说守灵要守叁天叁夜,要一直跪在皇帝的棺材前。
鄂尔多才想到这件事情,他前日去看皇上时,已经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了。
不知道现在会多臭,更何况再守叁天。
但这种事是推不得的。
“对,明日办葬礼,办完守灵叁日,还要停灵,棺材下葬那日,还要去皇陵哭丧。”
胜衣忽的想
起,“我们是不是太镇定了?我们现在得赶去皇上的寝宫吧?”
鄂尔多不以为意,“去不去都无所谓,人定是很多,我们佯装没听到,晚一会再去。”
她有些担忧,“不行吧?这满宫的声音,外面还这么吵闹,我还是现在去吧。”
“不过你怎么这么镇定?好歹也是皇上死了。”
鄂尔多的表情有些冷漠,但冷漠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我爹娘死的时候,别人也是这么镇定。”
他的眼神和言语让她很是难受,胜衣不禁微微蹩眉。
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握住他的手。
“以后我陪着你。”
她的模样深深印在了鄂尔多的脑海中。
…
养心殿内,许多人正在龙床前跪着哭,大部分都是虚情假意,有的哭的还十分虚假。
胜衣被秋雨扶着姗姗来迟,她跪在了最外侧的角落,鄂尔多也在她其后赶到,跪在了她身边。
她将头埋的很低,捂着眼发出哭声,鄂尔多弯下腰悄悄对她说着:“你哭的很逼真。”
胜衣移开手,斜眸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