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蓝礼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尖笑声就自四周响起,紧接着,只见那青色莲池的底端,一颗周边包裹着绿色光焰的头颅忽然破开水面,向自己飞来。
蓝礼见状,
眉头不由一皱,自面前石桌上拿起一个玉杯,直接泼向面前燃烧的透露。
刺啦一声,如沸水入油锅之声响起。
半响后,被泼了一脸的头颅脸色露出几分舒缓,随后直视蓝礼的神情,也变得不再那般的阴郁。
“功德水,好东西啊,还有么?再来一些!”
“你当我家是开善堂的?”
“小气!”
没讨要到功德水的林灵素也不在意,头颅在凉亭内飞舞了几圈后,最终落在了蓝礼面前的石桌之上:
“我说小子,气运莲花、功德池、再加上你这一身的功德,还有这满城的武者可供你代替应劫,你这生活过得不错啊。”
“还好吧。”
蓝礼面上笑容不减,只是好奇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悬浮着的头颅道:“林灵素,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了?”
“鬼样子?”
林灵素闻言,绿光头颅两侧的发丝招摇的挥舞一圈,随后,一局由绿色光焰组成的虚幻之体开始浮现,最终于头颅相连接,化作人形坐在了蓝礼对面的石凳上。
做完这些,林灵素似是不太适应现在的身体,做了几个小动作后,才抬手向蓝礼拱了拱,随后又发出一连串如鬼哭一般的怪笑:
“你当我等像你一般,有着好出身、好天资、好功法,靠山还硬的连中州那些神仙们都不愿去招惹算计?”
“嗯?”
“哈哈哈,你个小辈别怪老道说话阴阳怪气,当年若不是你、和你家那位倒霉的师祖不愿出面应劫,老道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的田地?诺大一个南瞻部洲,面临当时的局面,总归要有几个领头的站出来负责的!”
一边说着,林灵素的手还向着蓝礼面前的酒壶摸去。
蓝礼见状,也默认让其拿了去。
酒壶内装着的是以功德水、帝流浆、外加几种上千年的灵果酿造的酒水,林灵素饮了一大口后,周身虚浮的魂魄倒是稳固了几分。
随着其口中发出一声‘哈’声,这老魔那泛着碧色光焰的双瞳终于削去了几分疯狂,变得沉淀起来。
“小辈,你与我们不同,你生长在了好时候,不似我们这些人一般,对着面前的这片疆域有着浓厚的感情,不忍见它被吞并时,连个殉葬之人都没有”
“行行行,您老说的都对,可我说,林前辈,咱能好好说话不?”
眼见从自己这儿得了好处的林灵素还想煽情一波,蓝礼面上浮现出些许哭笑不得:“我这酒水你也饮了,也再没什么值得你去窥探的东西了,你一前辈,至于这般与我低头卖小么?”
“哈哈哈哈哈”林灵素狂笑不止。
蓝礼见状,终于忍不住打破:“再者说,你之所以被他们追杀至这般田地,是因为你从他们手里把人家用来定界冥府的东西抢走了吧?”
林灵素已然在笑,只是用一种颇为有趣的目光看着蓝礼,似是在等着看蓝礼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蓝礼见状,不由得好奇道:“怎么?难不成我说的不对?”
“对!怎么不对?”
“那您老这是?”
“嘿!对如你这般已然半个身子超脱出来的人来讲,他赤县神州定界地府,自然是无有不可,可吾等既然出了头,作为南瞻部洲这片大地上的修行者,自然也要给后人留出一条活路来才成!”
话说到这里,林灵素的笑声收敛,就蓝礼看,其虽然神情变得平静,但其周身的气质却是变得更加阴冷起来。
“小辈,你可曾知晓,老道当初究竟在其手中抢夺了何等事物?又有何物值得当年与我一通的七位同道身死三人,只为把此物抢夺到手?”
“什么东西?”
蓝礼闻言,来了精神。
他却是知晓,当初龙虎山破灭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林灵素等那一批人就与泰山处与当时凌霄宗派来的人大战了一场,双方大打出手的打了小半个月,战场牵连至方圆三千多里的面积,最后林灵素一伙人有三位直接坠落,甚至连魂魄都不曾逃离,而作为主犯的林灵素,也是重伤加入魔,变成了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究竟是何物,值得林灵素他们付出这般的代价去夺取?
关于这一点,蓝礼是真的想要知道!
要知道,哪怕是那一枚关乎整个大宋龙气的印玺,也损毁在了那场大战里,林灵素付出了这般巨大的代价,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好,面对蓝礼的疑惑,林灵素没有打什么机锋,只见其张了张嘴,直接自口中吐出一本被黑白二气包裹着的‘书籍’来。
“这是”
看到那书的封皮,蓝礼的瞳孔不由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就像伸手去拿,可离得近了,却又像是怕被烫到手一般的缩了回去。
林灵素见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
“怎么,这书,你不敢拿?”
“呵呵呵前辈说笑了,如生死簿这般的天地奇珍,如我这般的小辈,还是不要染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