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然后宫玫看向陆存,不急不缓地问:“你跟你老婆,有结婚证了吗?”
气氛变得略微尴尬起来,谷水这时端起杯子,嚷嚷道:“好啦好啦!大家新年快乐!”末了,他又发了一句感慨:“我还是头一回撞见鬼跟人一起过年的!”
气氛完全变得尴尬凝重起来。
谷水这话差点令我喝口橙汁都能咽着,宫玫和陆存是鬼的身份,我从来就没说,而且还认为大家都不知道,显然,他们应该知晓了,只是没跟我表明。
之后,大家没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貌似大家都怀揣着一份属于自己的沉甸甸的心事。
“大年三十的,难得我这个老光棍有这么多人陪着过年,我告诉你们啊!来了就不要想着走啊!今晚不醉不归!”王道开腔,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的米酒。
由于我之前请四主也常喝糯米酒,就没那么容易起醉,最多就是满脸通红。
随后,王道他们跟我解释了一下安禾的那件事,原来弑天门这次的阴谋早就被李白师兄他们知晓,后来宫玫找上门,给他们想了这么一个计策,那晚然然做噩梦是宫玫的搞的鬼,目的就是骗我去阿渔家,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阿渔和安禾的婚礼把安禾捉了起来,我让谷水调查那些人的时候,谷水就已经透风给了王道,那些人无缘无故被举报的事情,都是宫玫一人找出的证据。
他是怎么找出来的,王道他们没敢问,我大概猜得出来,连同那些人的自杀和死亡,都明白过来了。
饭后,阿渔和然然要回家陪父母跨年,没有逗留,就回去了,筱筱是个不能喝的,一下就喝醉了,被李白师兄抱回她的房间,我看宫玫耳根子泛红,就佯装醉了,带着宫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弄湿了一条毛巾,顺道端了一杯热茶上来,放到宫玫的面前:“喝茶解酒,这毛巾拿着,擦擦脸,话说,怎么你也会喝醉呢?”
宫玫如今的脸色恢复往日那样白嫩,一点红光都没有,他叠好毛巾,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过去,他便轻轻地给我擦拭着脸蛋,他说:“喝醉的是你,这么笨的女人,喝醉就会出洋相了。”
“哪有!我都没喝醉!”我心脏狂跳。
天啊!宫玫还是不要变得这么温柔!这搞得我连手都不知怎么放才好,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看。
“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说没有?”他收回毛巾,把那杯茶端到我面前来。
我二话不说就喝了,没好意思反驳,自己的脸红跟喝酒有一点关系,但绝大部分是因为他!
“过来。”他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你干嘛呢?”坐在他的大腿上,隐隐约约的寒气令我有些不自在。
宫玫那冰凉的鼻尖在我的脖颈处摩挲着,性感低哑的声音如同老旧磁盘所发出的充满典雅韵味:“饭桌上的那句话,你还没跟我说。”
“嗯。”我低头,主动地轻吻一下他那高洁的额头:“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一年过去,说明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年半。”
“挺有时间观念的。”他用手擒住我的下巴,清凉的唇瓣贴了过来。
这个缱绻绵连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我差点窒息,他才转移目标,冰冷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移。
我一个激灵,立即站起身来:“宫玫,我想给外婆打个电话,你要不先睡觉?”
刚才,自己确实有点心动,想进行下去,可是脑中闪过外婆在家里孤寂的背影,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回家?”宫玫没有一丝的怒气,儒雅地站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
“那就回去看看。”他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我看见了家里的那道梁木,再往旁边一看,熟稔于心的环境,就是家里的堂前。
“时间过的还真快。”我看着院子里的槐树。
宫玫往那槐树走去:“你跟你外婆好生聊着!”
“嗯!你自己小心点!”我看到月光倾洒在他的肩上,那些轻盈的光点,如此的引人注目。
堂前没灯火,往前头走去,也没见着外婆的人,房间也没了光,万籁静寂,估计外婆早早就入睡了,看来我还是错过了跟外婆说话的时间了,随后,自己就走进了厨房。
从橱柜下捧出那装着面粉的小瓦缸,还有装着白砂糖的汽水瓶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在灶前生了火。
“你饿了?”宫玫从外头走了进来。
“不是,我在煮汤圆。”我往灶里放了两根木柴,旋即拿起一个铁盘,放了两汤勺的面粉,再放点清水,开始搅浑。
宫玫不顾形象地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替我看着火,他轻声问:“煮汤圆干嘛?你不是回来跟你外婆过年的吗?”
“外婆睡了,咱们小点声!这煮汤圆是咱们这儿的习俗,其实本来是吃饺子的,不过饺子需要馅料什么的,费钱,我和外婆就学着南方人,弄点面粉,掐个团子,吃吃就好,大年初一,吃过汤圆,意味团团圆圆。”我边掐粉团子扔到锅里那沸腾的水里边给宫玫补习我们当今的过年习俗。
“嗯,你这火要大还是小?”宫玫专心地瞄着灶火。
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我愣一会,莞尔:“水滚了后,小火就可以。”
这汤圆糖水不费时,很快就煮好了,我盛了两碗,每碗六个团子,剩余的就放在锅里,等明天外婆醒来就可以喝了,不用她忙活。
“把火灭了,咱们去后院吃。”我用菜盘子把这两碗汤圆端到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