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从魏开财的死因和他死前的表现中,听出了一些味道。
魏开财中蜥蜴毒后,昏迷天而亡,这个天数就是七七数。
魏开财虽然是被毒蜥蜴咬伤而昏迷,但其昏迷症状与胡豆女,魏元斌,魏开宗、魏益钱的眩晕、昏迷相近,四个人在昏迷糊涂中,都不忘经常骂人。被叫骂的人,都是魏家已故之人。
已故四人在弥留之际,均骂到夏侯雅。
难道她们都与夏侯雅有仇?
这种异曲同工的死亡和叫骂,不会是偶然的,多个相似的偶然事件里,肯定蕴含着必然。
阳世间人的死亡法有无数种,特别离奇的死亡就值得推敲,何况这种离奇死亡,屡屡生在魏家。
曹玄这样推敲着,他在思考这些事故背后隐藏的东西。
只听魏开翠长叹一声,又说出一件伤心事。
小儿子魏开财死后,夏侯雅被击倒。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慢慢缓过来,开始下地活动。
家里只剩夏侯雅和女儿魏开翠。魏开翠已岁,干家务、做庄稼都是一把能手。
魏家原来人多田地大,茶叶生意给魏家带来滚滚财源,生活丰裕,庄稼活被荒废了。
这十几年时间里,魏家接二连三死人,家里的储蓄和财物花费很大。清香茶叶批零店停业后,家里的经济处于只出不进和吃老本状态。这几年下来,已有坐吃山空之虞。
一家人生活要维持下去,只有种好庄稼。在这方面,懂事的魏开翠把农活务弄的很好。
夏侯雅从悲痛中走出来后,慢慢做着家务活,有时也和女儿一起去地里劳作。母女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生活倒也平静。
夏侯雅母女俩在劳作之余,想到伤心事,就到丈夫和两个儿子的坟墓那里哭一场,以泄心中的伤痛。
夏侯雅经历了两任丈夫,死了两个儿子,已对重新组建家庭麻木不仁,没想过再嫁。何况女儿魏开翠已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她不想给女儿留下不愉快。
夏侯雅和女儿的美貌,吸引着张家口的寡男,无论已婚丧偶男子,还是未婚适龄青年,有许多人在觊觎着母女俩。
夏侯雅和女儿无事很少外出,规规矩矩的在四合院里过日子。
在儿子魏开财三周年祭的这一天,因为儿子属于夭折,不能请阴阳先生做道场念经,也不宜请魏家亲戚朋友来家祭奠,夏侯雅就和女儿准备了一些香、蜡、麻纸,到丈夫和儿子的坟墓烧纸祭奠。
夏侯雅和魏开翠在坟地里大哭一场,哭丈夫,哭儿子,也哭自己的不幸。
烧完纸,见时间还早,母女俩又到自家地里拔草。
干了一阵子农活,魏开翠回家做饭。夏侯雅说再干一会就回家,让女儿别等。
夏侯雅在地里拔草,流转到自家田地墙根处。这里的杂草很多很长,在初夏的时光里疯长。夏侯雅要将这一溜草全拔掉。
夏侯雅正专心致志拔杂草,挽起裤管的右小腿突然痛了一下,她略微受惊,疼痛感随即消失。
夏侯雅以为是杂草叶锯割了一下小腿,用泥手随便在右小腿抹了一把,又继续拔草。
夏侯雅将墙根这行草快要拔完时,右小腿被草叶锯划破的地方,有些痒,她随手搔痒了几下,又接着干活。
然而,她这一搔痒,就像激活了瘙痒病一样,右小腿那片地方瘙痒的越来越厉害,简直奇痒无比,她的泥手感觉到搔痒的地方肿了,人也很疲乏。
夏侯雅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撇下手里的草,走到田埂一条小水沟边,用水清洗了两手和右小腿,在奇痒的部位,果然看到三个小红点,红点处隐隐约约往出渗血。
夏侯雅右小腿的这个表象,与小儿子魏开财被钝尾毒蜥蜴咬伤的伤口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