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高让将那句但是说出口,谢云铮扬声道,“开祠!”
高让略有傻眼,他是真没想到谢云铮这么大胆,竟然敢真的在自己的府邸供奉先帝灵位。
这下可好,谢瑞的算盘落空了。
本想用先帝灵位威慑谢云铮,将他送入权利最高处,这样一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得被监视着。
但凡他有对朝廷,或者对谢瑞不敬的举措,他就会被天下人指摘。
他对皇位没有肖想还好,若有肖想,便是草木皆兵。
谢瑞料定谢云铮不敢在自家府邸供奉灵位,没想到谢云铮竟然真的敢。
倘若先帝灵位一直供奉于靖王府,他日,谢瑞实力充实,也不敢对谢云铮下手。
因为先帝灵位在此,府邸更是先帝亲赐,他但凡轻举妄动,他用来对付谢云铮的场面就会原封不动的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谢云铮让高让一直留到供奉完毕才离开,青峰拿赏的时候,高让汗流浃背的接下,根本笑不出来。
苏残月瞥了一眼祠堂,讥讽道,“小皇帝要气疯了。”
谢云铮毫不在意的道,“他太一帆风顺,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不然他就不知道这江山是血铸的。”
若是旁人,谢瑞这一招或许有用,可谢云铮在经历大破日一事后,已经对谢瑞和先帝彻底失望。
他真心拿先帝当哥哥,更是真心护着谢瑞,对大梁的江山没有丝毫肖想。
可他在血战沙场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敬重,而是他们的算计。
当朝廷需要他的时候,他是皇叔,尊贵的靖王殿下。
可朝廷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根刺,恨不得挫骨扬灰。
既如此,他为何还要做只任由别人拴牙的老虎?
拴住他的从来不是朝廷,而是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既然现在亲情已经不如皇权重要,他也不会任人宰割。
高让青着脸回宫,将靖王府的事如实禀报。
谢瑞手中捻着一颗棋子,听完之后满脸怒气,扬手掀翻了整个棋盘。
“纵然他是先皇幼弟,可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的府邸供奉先帝灵位?皇叔父摄政王本是个虚职,莫非他还真想端着这架子不下来了?”
此时,年轻的帝王眼里漫过浓郁的杀气。
……
祠堂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暮羽派来的人这才现身,“王爷,王妃,李大人急怒攻心,病情严重。”
“病到什么地步?”苏残月立刻追问。
侍卫如实说道,“大夫说,以后只怕都得卧床了。”
闻言,苏残月瞬间攥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抹晦暗。
这时,上官君回来了,他甚至都没有隐瞒自己的踪迹,直接站在了苏残月的面前。
苏残月见状,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冷漠的质问,“你出城了?”
上官君重重的点头,神情黯然。
苏残月又道,“我说过,让你看着李家人。”
上官君回道,“眼下,他们并无危险。”
“李彦辰病重卧床。”
苏残月一字一句的说着,上官君茫然抬眸,脸上略显无措,“我走时,大夫正在医治,我并不知情。”
话落,苏残月双眸戾气丛生,陡然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身影如风,长剑直逼上官君的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