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意轻轻一挥折扇,宁长泽胸前的衣襟,便被扯了开来,伴随着他的一声惨叫,如血般赤红的符咒,逐渐在他的胸前显露,就这般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兰时大惊失色,万分不敢置信,他师父的亲生儿子身上,居然当真有那劳什子的暗符!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暗符中缺失的部分,与玉佩上的纹路,刚好吻合!
瞬间就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了过来。虞绫也伸长脖子观望,震惊地喃喃:“不,不可能啊,宁师兄身上有没有这暗符,旁人不知,难道我会不知?这,这怎么可能?”
虞宗主见多识广,自是看出这暗符与玉佩完美匹配,据他所知,若是想打下暗符,就非得在对方毫无反抗之下,才可。也就是说,若非宁长泽自愿,那么就得在修为上,远远压过宁长泽,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难不成,宁长泽当真不是文婧的儿子?
那么,文婧的亲生孩儿,只怕就是……
虞宗主的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沈云意身上,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这绝不可能!”宁长泽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切齿道,“沈云意!这定是你从前趁我不备,偷偷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哦?那你说,我是何时动的手脚?”沈云意道,“整个修真界谁人不知?我在献祭时,只是个傻子,修为低得连条狗都打不过,我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在仙主师兄的得意弟子,素有仙门之光的天子骄子,宁师侄身上,打下这暗符?”
“在神魔道!一定是在神魔道时!”宁长泽气得面色铁青,恨不得当场将自己胸口处的暗符生生剜下来才甘心,“当时,你与魔龙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魔龙对你百般作践,你因此心生恨意,便处处想要报复!”
“住口!”沈云意神情一戾,严厉无比地道,“你还敢提及此事?我处处顾念着师门情分,本不想在诸位道友面前,给你难堪!给你却偏要提及此事!”
他面色阴沉,隐隐翻涌着难以启齿的悲切与羞耻,声音凄怆无比,“代替你向魔龙献祭,乃我,毕生之耻!”
声音之大,响彻全场。
在此刻,他的声音化作利刃,直指不公的命运,浑然顾不得魔龙是否也在场,更加顾不得,魔龙听见此话,会不会难过。
他只知道,他要将这些年所受的不公和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所以——他当着众人的面,扬手毫不留情给了宁长泽一个巨响的耳光,而且,还是裹挟着灵力,狠狠打下去的。
只一下,瞬间让宁长泽口鼻喷血,气血逆行,踉跄着后退几步,满眼难以置信。
“我是你小师叔!”不是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反手又一巴掌扇过去。
“你岂能如此不顾师门之情,处处给我难堪,让我无地自容!”
啪——
“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啪—啪—啪
沈云意越说越气,下手也越来越狠。他当然知道,被人当众打耳光,有多么耻辱,他当然知道——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谁不高兴了,都可以欺负他。
谁看他不顺眼了,都可以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