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埃里克揽着一叠红纸,对维奥莱特招了招手:“来,干活。”
维奥莱特歪了歪头,不明白还有什么活需要他俩干的。结果,跟着埃里克走到一张长桌上,才现除了那叠红纸,埃里克还拿出了一套文房四宝。
文房四宝!
维奥莱特眼睛瞪得老大:“你从哪儿搞来的笔墨和砚台?”
埃里克用清水如泉依次清洗着砚台和毛笔,又从长桌上摸了两个杯子来充当笔洗。
“原身本来就有的,刚穿过来的时候,我从抽屉里翻出来的。”埃里克动作娴熟地抽了一张烫金红纸,用镇纸压好,然后把墨条塞到维奥莱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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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磨墨吗?我来写福字,你来帮我磨墨。”
“买现成的福字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费劲吧啦自己写?”维奥莱特嘴上虽然吐槽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往砚台上滴几滴水,开始细细磨墨。
“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我会书法这件事。”埃里克臭屁地哼了声,“再说了,将自己亲手写的福字送给亲朋好友,也是一份心意。”
“有一段时间没练了,也不知道字会不会变得难看。”
虽然口头上非常谦逊,但实际上他对于自己的书法水平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只见他稳稳地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将笔尖轻轻浸入那散着浓郁墨香的墨汁之中。待到笔头完全被墨汁浸润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挥毫泼墨起来。
眨眼之间,一个线条流畅、笔画纤细却又极具力度感的瘦金体“福”字便跃然纸上。
“啧,果然一段时间没练,就退步了,瞧这字丑得。”埃里克看着自己刚刚写的字,一脸的嫌弃,维奥莱特却是一脸的无语。
红纸上的字笔法流畅,笔画锋芒毕露,每一笔都那么精妙,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正符合瘦金体“断金割玉”的形容。就这字还丑,那她的字算什么?死蛇挂树吗?
“已经很好看了。”维奥莱特干巴巴地夸赞道,“只是,过年用的福字,是不是字体圆润丰满的比较合适。”
“看着就福气满满的,喜庆一点。”
听到维奥莱特的建议,埃里克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点头认同道:“确实,你说得有道理。”
于是,他把刚刚瘦金体的福字放到一边晾干,换了根粗大些的毛笔,又拿了一张红纸过来压好。
维奥莱特见状,赶紧又多磨了一些墨。
这次,埃里克提笔运力,下笔如行云流水,写了个最为大众所熟知的,行书的福字。
“果然还是这样看着喜庆。”维奥莱特凑近看了看,自内心的赞叹道:“哪有退步呀,这不是写得很好吗。”
这个福字的写法偏向于行草,字体舒展流动,又透着一份大气和洒脱,比起刚刚刚劲有力、锋芒毕露的瘦金体,维奥莱特更喜欢这个福字。
“我可以把这个福字带回去吗?”维奥莱特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对这幅福字的喜爱之情。
她微微一笑,抬眸期待地看向埃里克,轻快地说道:“这个真的很合我的眼缘!”
“拿吧拿吧,难得你喜欢。”埃里克嘴角微扬,轻声笑道,落在维奥莱特身上的眼神也变得愈柔和。
就这样,一个精心磨墨,一个纵情挥笔泼墨,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心有灵犀。一个个不同字体的福字行云流水般从那笔尖下诞生,还时不时对墨宝点评几句。
埃里克的眼神不时地飘向身旁那个正在磨墨的身影,仿佛她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埃里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满足感。他现,只要有她陪在身边,自己的心似乎就被填满了一般,变得充实而富有生机。
他此刻无比眷恋着这段平静而充实的时光,贪心地希望时间能够慢下脚步,好让他能够永远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这般想着,他的手也仿佛被施了魔法,故意放慢了写字的度。
难怪古人大部分都喜欢红袖添香呢。
他也喜欢。
维奥莱特磨墨她的动作娴熟轻快,随着她手臂的来回移动,墨块与砚台之间出细微的摩擦声,极其悦耳动听。
眨眼间,砚台中的墨汁逐渐增多,维奥莱特仔细观察着墨汁的浓度,估量着这一池墨足够埃里克写出十来个福字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身旁那个全神贯注于横竖撇捺的身影。
此刻的埃里克似乎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天地,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嘴角挽着成竹在胸的弧度,拿着毛笔的手骨节分明,下笔如游龙,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力量感和节奏感。
维奥莱特不禁感叹,虽然埃里克曾经醉心于科研,但练习书法多年,竟让他培养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来,使得原本应该严谨刻板、埋头实验室的科学家形象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埃里克浑身散着一种儒雅随和的气息,宛如古代的文人墨客一般风度翩翩。他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自信,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自然,让她不禁看得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张红纸也被写上了福字时,埃里克和维奥莱特才从这岁月静好的美好时光中醒来。
还没来得及惋惜,埃里克就先感受到手腕传来的酸痛。他把毛笔丢进水中,慢慢地扭动着手腕。
维奥莱特连忙收回了眼神,手脚麻利地用清理一新把毛笔和砚台洗干净,又用消隐无踪将废水处理掉。